“話又說回來,頂峰相見,不一直是卷王的浪漫嗎?”
小胖同學斜躺在凳子上,以椅子的後腿為支點,一前一後地晃悠,說這話時還歪着頭瞥隔壁的丁慶多同學,“丁小瘦兒,你就說浪不浪漫?”
丁慶多從爬床樓梯後探了個腦袋出來,幽幽道:“這事你已經拿着涮了班長半個學期了,勸你注意一下班長的臉色。”
小胖子混不在意,晃回去嘁了一聲,指着自己說:“寝室裡面寝室長最大,區區班長而已,在寝室裡還不是要受我管教?”
說着,他突然燃了起來:“I am the highest-ranking.”
丁慶多沒答話了,有人想找死,是攔不住的。
班長在洗澡聽不到,可班長夫人還在場呢。
隔壁上鋪傳來許修凡冷淡的提醒:“廖迴快出來了,你可以當着他的面再說一遍。”
The Highest-ranking·富大寶富小胖子高傲道:“這個寝室隻有你才怕班長,你沒資格說話,冰山紙老虎。”
許修凡冷笑一聲,從床上下來。
小胖子聽到床嘎吱嘎吱的動靜後,朝後擡頭看了一眼,看到許修凡已經踩到地上的身影,立馬慫了,“我錯了許大佬……”
卻不料,許修凡下來之後沒有多看他一眼,而是朝着衛生間走去。
小胖子直覺有點不對,“嘿!許大佬,我在這邊。”
已經站在衛生間門口的許修凡,輕飄飄地掠了他一眼,沒搭話,轉頭屈指叩門,隻叩了一下,門應聲而開。
許修凡垂眸,低聲卻又沒那麼低聲,剛好能讓小胖同學聽到,“班長,富大寶欺負我。”
廖迴瞥見他頭頂翹起來的頭毛,指尖一動,按住了髒衣簍,小聲問:“你認真的?”
許修凡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瞳裡流露出一絲委屈,壓了嗓子:“你幫不幫我?”
廖迴定定地看他幾秒,往常鋒利的眉眼現在被許修凡刻意做出來的表情柔化,流露出罕見的可愛。
廖迴忍住上手揉的沖動,妥協:“幫幫幫,富大寶怎麼欺負你了?”
可惡,許修凡怎麼這樣。
被美色短暫迷惑的廖迴把髒衣服擱置在一旁,慢條斯理地把袖子撸上去,擡頭看向富大寶:“胖胖同學,給你一個說遺言的機會。”
看到他們英明神武的班長被妖妃蠱惑全過程的富大寶哐當一下摔到了地上,凄慘地指着妖妃嚎遺言:“許冰山,你玩得好髒!”竟然用美色迷惑聖心!該死的,廖迴真就吃這一套!
廖迴徑直走向富大寶的位置,不顧地上人死活,劈手拿了兩本習題冊,紅筆唰唰唰一動,然後把題丢給富大寶:“做完,敢錯40%,酷刑伺候。”
一班被成績單痛擊以後,部分同學發現這倆人比高一高二的時候都要好說話,遂自發地成立學習小組,紛紛來抱廖迴和許修凡大腿。為首的就是跟許修凡和廖迴同住的倆人。
不過今天周日,四個人隻周六回家睡了一晚,周日又過來了,方便周一趕早課。
本來周日晚上該放松的……如果不是富大寶同學趁着他洗澡拿過去半個月的事來涮他的話。
隔着牆他都能聽到小胖同學的聲音。本來他也不太想搭理的,可誰讓許修凡委屈巴巴地告訴他受欺負了呢。
廖迴笑了一下,“酷刑,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富大寶凄慘地從地上坐起來,發出一聲慘叫,“Oh!NO!”
許冰山許妖妃繼續吹枕邊風,“不如30%?”
廖迴偏頭看向許妖妃,好似全然被迷惑了心智,點頭:“好,那就30%。”
丁慶多走過來把小胖子扶起,安慰道:“按餘老師的話來說,一班的同學應該隻能錯四道壓軸題,相較而言,30%的容錯率已經很高了。”
“不就差了10%?!”
小胖子欲哭無淚,隻指着妖妃直說要清君側,然後又指着廖迴嚎叫昏君倆字。
許修凡看着要抽抽過去的小胖子,心想現在不好打孩子,于是靈機一動,調動面部肌肉,沖着小胖子僵硬地笑了一下。
欲哭無淚的小胖子連同扶着他無辜被波及的小瘦子,一個猝不及防,直接石化在原地。
廖迴看樂了,拿着手機拍了一會照。
等廖迴拍得差不多了,兩個人才緩過來,沖着許修凡卑微道:“許大佬,有事您說,别笑。”
許修凡見小胖子真的老實了,才施施然點了點頭。
廖迴看夠了熱鬧,把手機收了起來,和許修凡一起提着換下來的髒衣服就去了洗衣房。
放假的周日晚上,宿舍裡住的人很少,洗衣房更是沒人。
廖迴把衣服塞進去,按下按鈕,調侃:“許妖妃,這一笑夠要命的。”
許修凡動作快一點,已經把衣服塞進去,在一旁抱臂等人了。
聽到這話,許修凡近身拉過人的手腕,“不要命,怎麼能颠倒你呢?”
耳側被一陣風勾得一癢,廖迴動作僵住,側眸看他,“說話就說話,動什麼妖術?”
“沒動妖術,”許修凡輕輕咬住被染紅了的耳垂,“寝室裡不方便,我們約定好的……在哪裡執行?”
這個約定是前不久定下的。
他們光想着住宿能節約很多時間出來複習,卻忘了住宿以後,屬于他們的私密空間會被打破。有些事不能當着室友的面幹,比如一些親密行為。
不說别的,廖迴就沒辦法接受自己和許修凡在人眼皮子底下親密。
于是隻好放到周六回家,在他房間或者是許修凡房間,完成學習任務以後,安靜地抱着對方一起磨練一下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