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年年明白此計已經成了大半,眼巴巴道:“我前兩日去了藏書閣,看到有一秘術,可以令人魂魄附在物品上……”
他話說到一半,卻見佰羽神情冷了下來,很幹脆地拒絕甯年年,不容反駁,“你不要亂學,那是禁書。”
甯年年的權限很高,是佰羽特批的,藏書閣内幾乎所有書都對他開放,也因此才被甯年年發現了禁書區。
畢竟小貓嘛,就是喜歡鑽到角角落落裡找新奇的玩意玩。
甯年年一聽他的語氣便知道沒戲了,幹脆不再吵鬧,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看佰羽讀書,不一會就開始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佰羽放下手臂,轉頭看甯年年,盯了他片刻,見甯年年都毫無反應,也是無奈,“你回去睡。”
甯年年将自己的眼睛睜大,看着佰羽的眼神十分真誠般,“我不困呢!”
佰羽盯着他。
甯年年很快改口:“好吧,有一點點困,那我回去睡覺了。”
佰羽輕輕揚了一下下巴,眼神重新落回到了書上,甯年年則蹑手蹑腳地關上了房門。
甯年年剛一關好門,立馬往山下沖,去敲胡醉夢的門,細聲細氣地叫:“是我,我來啦。”
胡醉夢在調息,聽到甯年年的聲音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甯年年便又敲了敲門,急道:“我偷偷溜下來的,快些呀。”
胡醉夢這才驚醒過來,連忙去給甯年年開門,“你來了。”
她折身回去将甯年年放在自己這裡的東西拿出來,憂心仲仲,“你可千萬小心點。”
她雖然也會帶頭惹事生非,但甯年年畢竟是直接在佰羽眼底下,和自己這種随時都能“逃逸”的情況不同。
甯年年嬉笑兩聲,“他才不會怪我呢。”
說完,甯年年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露出裡面存放完好的書,仔細一瞧,竟是手抄了一份,而内容正是他曾看到過的那本禁書。
甯年年小心摸了摸,“早知道就不去試師父了,現在也不用這樣躲躲藏藏。”
胡醉夢聽罷,難免露出點不贊同的表情,于是甯年年便又讨好道:“狐狸姐姐,我知道分寸的!一定不會把自己弄傷。”
胡醉夢雖對他這句話持有保留意見,但對于甯年年的天賦還是十分信任的,于是也不再念叨他,揮揮手叫他去了。
甯年年抱着盒子回到自己房内,轉轉悠悠挑了個角落,翻開書開始照着練。
他的天賦的确很好,很快便領悟了這秘術的核心,這秘術原是分出魂魄,但甯年年不稍多想就知道那樣一定很痛,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分神識進入的法子後,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己早準擺好的載具。
這載具是個和甯年年初遇徐行也時一般大小的小貓,模樣和甯年年有幾分相似,甯年年一個巴掌的尺寸,貓耳貓身雕刻得栩栩如生。
甯年年愛不釋手地抱着觀察了一會,才用着自己方才學會的秘術,分了一抹神識進入。
甯年年好奇地轉轉腦袋,結果發現根本無法動,隻能動動眼珠,他失望地歎了口氣,這小貓木雕是他去山下找匠人雕出來的,看來還是勉強了些。
但其他的東西又過于無趣,甯年年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這個木雕小貓,将自己的神識放進木雕中,暫且先溫養着,或許日後還能更契合。
甯年年想着,便将木雕塞進了身上,佰羽總不好搜他身,甯年年自覺做了個極聰明的決定,樂滋滋地走出房門。
然而他忘記了佰羽若是想知道他身上藏了什麼東西,壓根不需要搜身檢查,隻雙眼一掃,便問出了口,“你懷中塞着一個什麼東西。”
甯年年震驚,緊緊捂住胸口,嘴上大叫着:“師父師父我已經長大了,你要留給我隐私。”
佰羽:“……”
他對甯年年這番話不做表态,一擡手,那木雕小貓便到了他的掌心。
甯年年目瞪口呆,半晌才有所反應,嘟嘟囔囔地控訴,“師父你作弊。”
佰羽将木雕拿在手中,感受了一番内裡,發現這竟然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木雕,既沒有魂魄也沒有神識,有些詫異地看了甯年年一眼,大概是沒想到甯年年這樣乖,聽話沒有再打秘術的主意。
甯年年觀察着佰羽的臉色,發現他那一眼之後,丢掉的膽子立馬全都回來了,叉起腰揚着下巴,“都說了沒什麼!”
如此氣勢洶洶,結果出口卻是哼哼唧唧的細聲細氣,沒了動作上的霸氣,佰羽被他逗笑了,短暫哼笑一聲,又将木雕小貓放回到了甯年年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