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禮撓了撓臉,有些不自然,說:“那我不關?”
向似錦:“……”
好吧,不該是這樣的。
向似錦在心裡想,那場因自己而起的争吵,在這長達一個月的時間内,讓兩人之間的關系奇怪了許多。
明明從前是絲毫不用顧及對方想法的親密關系,此刻卻顯得生疏無比。
她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攥緊。
向似錦鼓足了勇氣,說:“我來給你過生日的。”
她頓了頓,補充道:“順便正式給你道個歉,對不起,千禮。”
“過生日可以。”
林千禮神色一凜,“道歉就不必了,這已經是你第三次道歉了,阿錦。”
向似錦坐在林千禮書桌邊,他則是又從樓下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書桌的側邊。
“為什麼不在樓下餐廳?”
林千禮修長的十指開始小心翼翼地解開蛋糕盒上的系帶,他纖長的睫毛在台燈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他輕笑了一聲,說:“大晚上的吃蛋糕,要是被我媽發現了,我得被她半夜叫出去跑圈兒。”
林千禮擡眸看了一眼向似錦有些不自在的表情,開玩笑道:“是那種繞着我們兩家一圈兒一圈兒地跑的跑圈。等跑完了,我估摸明天上課就得暈厥了。”
“噢……”
向似錦的目光不自覺地掃到了那被林千禮放在一旁的、屬于柳念真的小蛋糕,“嗯?你不是說阿姨今晚不在家嗎?”
“……”
林千禮手下的動作一怔。
他無奈地看了向似錦一眼,輕歎了口氣——
這人有的時候遲鈍得讓人想要撬開她的腦殼看看究竟什麼時候開竅,有的時候又敏感得過分。
見林千禮不說話,向似錦反而有些找回主場了。
她雙手環胸,語氣恢複了往常的随意,“說話。”
“……她能聞得見蛋糕的味道。”
“這麼誇張?”
向似錦有些難以置信地驚呼出聲。
“嗯。”
林千禮沒敢去看向似錦的眼睛,臉不紅心跳地撒着謊,當他終于将蛋糕盒拆開,看見了那藏在蛋糕盒下的蛋糕後,突然輕笑了出聲。
笑意從他那雙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蔓延,攀上眼尾,逐漸影響了剛才還有些尴尬的唇角。
那一“坨”又一“坨”由奶油制成的花,将整個蛋糕胚環繞。
這種生澀的制作方式,讓林千禮一眼就看出了這個蛋糕的制作者。
林千禮沒忍住哈哈笑了兩聲,“謝謝你,阿錦。”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個蛋糕一看就是你做的……”
話音未落,他卻倏地對上了向似錦不滿的死魚眼。
向似錦仍舊保持着雙手環胸的姿勢,微微往後一靠,背部貼上了林千禮舒适的軟椅。
她微啟唇瓣,“你從哪裡看出來這是我做的?”
“……”
如此生動形象的“花”,和擺放得“錯落有緻”的水果,以及側邊甚至還有奶油沒抹勻後露出的内裡烤焦了的蛋糕胚。
林千禮感受到自己的眉毛跳了跳……
要是說,從哪兒都能看出來是她做的,應該不會挨向似錦的一個頭槌吧。
他扯了扯嘴角,好半晌,才指了指柳念真做的那個小蛋糕,說:“和這個店裡賣的蛋糕比起來,這個大蛋糕明顯手工痕迹十足嘛~一看就是你做的,雖然沒人家專業的做得好看、漂亮,但一定好吃!”
“你瞧瞧,這如此生動的花紋,還有這些擺得極具抽象派風格的水果……”
林千禮的大腦飛速運轉着,那些彩虹屁一個又一個地湧向他的大腦,他卻找不到一個更合适的詞可以用來形容向似錦的“大作”。
醜,是最合适的詞。
但他不能說,于情于理,都不能。
“抽象?”
向似錦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林千禮的欲言又止。
完了。
林千禮輕輕閉上了自己的嘴,然後同樣一臉認命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等待着那熟悉的頭槌降臨。
一秒、兩秒、三秒……
那熟悉的痛感都不曾出現,林千禮困惑地睜開了半隻眼睛,對上了向似錦一臉的無奈。
她輕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做得不好看,但是我盡力了。”
向似錦兩手一攤,“沒辦法,誰讓姐姐手笨,但是腦子聰明呢。”
林千禮脫口而出,
“那可不,我們阿錦是盼江區最聰明的小孩兒。”
“不要用哄小孩兒的口氣哄我。”
“好,誰讓我們阿錦長了一個這麼聰明的腦袋瓜,上帝肯定得給你關一扇窗噢。”
“……林千禮。”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