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熱鬧的夜市,穆嘉禮往頭上戴了個鴨舌帽遮住一頭耀眼的粉色頭發。
“這邊的夜市很出名,小吃都很好吃,你看看有沒有想吃的,如果沒有的話就由我來推薦了。”
穆嘉禮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個夜市,看得出他常來,對這邊的攤位都很熟悉。
“我沒有什麼特别喜歡的,你推薦就好。”
周舒然看着周圍熱鬧的人群,空氣裡混雜着各種食物的香氣,今晚的夜風吹在身上也很是舒服,的确是個适合出門閑逛的日子。
可惜,周舒然對這類活動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食物對于他而言就成了隻是填飽肚子的東西,或者說,周圍的很多東西都很難讓他産生興趣。
穆嘉禮看了周舒然一眼,見他神色平淡,身上那股子憂郁氣似乎又濃了一些,他的心情有些複雜,想開口問問周舒然這些年發生了什麼,卻又不敢。
“前面有家小炒很不錯,随便吃點吧。”
穆嘉禮帶着周舒然到一家小炒攤子坐下,詢問了周舒然的口味之後點了幾個菜。
A市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小攤上的風扇呼呼的吹也吹不走太多熱氣,周舒然穿着外套,看起來和周圍人有些格格不入。
“你熱的話把外套脫了吧。”
穆嘉禮給周舒然倒了杯冰鎮飲料,他發現周舒然好像總穿着長袖,上次一起吃夜宵的時候也是,明明已經滿頭大汗了,但他依舊穿着外套。
“不用。”
周舒然搖了搖頭,端起飲料喝了一口。
“你們接下去有什麼行程嗎?”
“暫時還沒有,可能會準備新的單曲,具體的還要看公司安排。”
穆嘉禮搖了搖頭,他們的工作很散很亂,有時候好幾個月沒事可做,有時候又冒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實在是沒有規律可言。
周舒然哦了一聲,不由有些懷念季星密密麻麻的行程單,兩天能飛好幾個地方,線下活動也多,雖然總搶不到票,至少能享受一下搶票的刺激。
“哦。”
周舒然回應了一聲,低頭認真的吃飯,味道還挺不錯。
吃過晚飯,穆嘉禮要送周舒然回家,周舒然拒絕了,感謝他的招待之後,自己打車回了家。
回到家裡,周舒然脫下外套,露出了手臂上猙獰的手術傷疤,傷疤有十幾厘米,縫合的痕迹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纏繞在他的手上,也緊緊的繞在了他的心上。
這是手術留下的痕迹,車禍的時候一塊玻璃深深的紮入了他的手臂,切斷了很多的經脈,手術做了整整五個小時,雖然保留住了右手的基本功能,但很多精細的活卻是無法做了,比如他喜歡的鋼琴。
平時的簡單彈奏是能做到的,但他無法完成複雜的曲目,他的夢想自然也化作了泡影。
不彈鋼琴之後,他迷茫了一陣子,從前做事總是有個目标,向着目标努力前進就行,忽然沒了目标之後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于是就真的遊手好閑了起來。
大學生活是周舒然過的最輕松自在的日子,可他卻并不快樂。
盯着自己的傷疤看了一會兒,周舒然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把胡思亂想丢到了腦後。
在A市住了兩天,周舒然就回了家,徐耀第一時間來找他。
“怎麼樣,有意思嗎?”
“什麼有意思嗎?”
周舒然正在鍵盤上敲字,聽到徐耀的問題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去現場看綜藝錄制有沒有意思?”
“一般般吧,可能因為The one的咖位實在是太低了,幾乎是背景闆一樣的存在,所以并沒有太多的參與感,看着他們被冷落,還會覺得有些心酸。”
周舒然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他追季星的時候,全場全是紫色的應援燈牌,氣勢十足,大家一起歡呼季星的名字,那種場面才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震撼。
追穆嘉禮,甚至得給人介紹他是誰,大冷圈實在是凍人。
“至少可以見到真人嘛,你要求也别這麼高了。”
“我有點後悔聽你的了,追糊豆的體驗感的确不錯,但是可以體驗的日子實在是太少了,沒有日程,沒有節目,沒有專輯雜志之類的,甚至連代言都沒有,追星的各種樂趣豆體驗不到。”
周舒然托着腮,又是歎了口氣。
“你追星的樂趣是啥?”
“超話簽到做數據,搶票時候的緊迫感,搶不到票的失落,搶到票的興奮,在舞台上見證對方的璀璨奪目。看着自擔數據一騎絕塵氣死對家時候的與有榮焉,還有各種線□□驗,總之就是為了追星幹的一切都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