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蘇芷幽又氣得臉色發白了幾分。
傅玄意心疼師妹,喂她又吃了一顆蜜餞,清心長老的蜜餞向來都是給來療傷的弟子吃的,吃過之後都會笑起來,但蘇芷幽含着半顆沒吃完的蜜餞氣得渾身發燙……
向來溫和慈祥的清心長老,開玩笑道:“碧萱再不心平氣和些,便要死于心力交瘁了,到時候上神責罰我這老人家怎麼辦?”
仿佛還未開始萌芽的感情,便失了一個驚天大戀,她咽下嘴裡的蜜餞,扁着嘴道:“三師兄也不像喜歡過什麼人,說了也不懂。”
“喜歡是什麼樣的情感?”
“像是一種與他在一起就覺得快樂的心情,很奇怪。”
傅玄意擺擺手道:“太難理解了,我不懂。”他此時第一反應便是想陪在師尊身邊,卻有哪兒都說不清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念頭,反正肯定不敢是喜歡。
他知道自己蠢,本來過來看看師妹順道和她說說在踏雪神教發生的事,等她針灸完,離開時周圍四下無人,一邊走一邊說:“我和師尊這次去踏雪神教,看到一窩化魇,那化魇本該是化魇,死了不止兩個月,尾七都過好久了,本就不該還在。”
一萬年都出不了一個的化魇,踏雪神教竟然有一窩?蘇芷幽捂住嘴巴怕自己說錯什麼話,再次确認四下無人,才敢分析道:“也許不是化魇?人死了都有燒七的,燒了尾七不一定是化魇啊。”
“化魇的特點都有,師尊也說是化魇沒錯。”
“那化魇就化魇,幹嘛把妖丹換進去,這又跟靈獸異化也沒多大關系啊。”
傅玄意繼續道:“奇怪就在,師尊一開始也認為是踏雪神教說靈獸異化和妖界有關,轉頭又出了這樣的事,實在不能分開而談。”
蘇芷幽掰着手指,左手是靈獸異化,右手是踏雪神教的化魇,乍眼一看是密不可分,仔細一想又似乎沒多大關系……“我想啊,不知道有沒有錯,也許踏雪神教在弄一種新的怪物,想要用這樣的怪物颠覆仙界乃至天界,卻不小心弄成靈獸異化和自己滅門。”
“可能性不大,師尊說他們不至于有這本事。”
蘇芷幽吐槽道:“三師兄句句不離師尊,也不怕惹師尊煩嗎?”
傅玄意打打自己嘴巴,悻悻道:“又不是在師尊面前,他聽不見就不煩了。你可記得那藍眼犬狼有什麼和别的兇獸不一樣的特點?師尊這麼疼你,親手去查,你可仔細想想。”
蘇芷幽又仔細想想,搖搖頭道:“想了好多次,就是尋常兇獸,沒什麼特别,那時候還有幾個門人,他們傷得和我差不多,後來大師兄也去問過,沒有什麼特别,最近異化的那麼多,整個玄門百家都毫無頭緒。”
從化境出來之前,蘇芷幽已經能下地走走,但其他和她一起打犬狼的弟子,大多和她情況差不多,有的現在還沒能下床。
“那就算了,我再去想辦法查,哪怕不是為你,為仙界和人間,我也會查清楚的,别擔心。”
蘇芷幽晃晃腦袋,攤手道:“不是我懷疑,我覺得踏雪神教肯定和異化有關,隻是不至于滅門對吧?”
“什麼意思?”傅玄意想不明白。
“三師兄你想想,踏雪神教這老門派了,平常外出的弟子不少,怎麼現在要麼全部回來要麼沒人回來發現這事?一個半個就算了,現在是整個門派要麼死要麼成為化魇,太不對勁了。”
傅玄意皺眉細想,她的話沒說錯,繼續商量道:“那我們可以猜,異化是踏雪神教弄出來的,而成為化魇是人的異化,不是真正的化魇,而妖族隻是他們一個工具?”
“難說。”
他連忙換了方向,朝雪鏡湖居走,一邊走一邊用小紙鶴傳信給溫書澈,說他們倆剛剛商量的事,如果猜測是這樣,異化就能解釋過去了。
但他還沒走幾步,淨世所有弟子便收到一個傳信紙鶴的通知——是他們大多數第一次收到執劍長老親自發的紙鶴,居然是要删減戒律了!?
整個淨世突然炸開了鍋,弟子們五一不在懷疑是誰冒充執劍長老?還是他大發慈悲了?
師兄妹倆感覺到不對勁,連忙去雪鏡湖居,隻見溫書澈依舊靜靜在脂玉鎏梨樹下看書,淡淡道:“是本座決定調整戒律的。”
這?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