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從外面進來了。
房間裡的屏風櫃子衣架都翻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她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才喝一口,窗邊的黑影将她的注意力全引過去。
動靜太大了。
根本不懂什麼是悄悄。
方臨跨在窗口,才将一條腿伸進來。
他墨發披散,沖她笑。
“姐姐,我來找你。”
“二姨娘說什麼沒?”
“她把我關了禁閉。”
他谄媚地笑:“不準來找你,怕我把你帶壞。”
“那你還來。”她心煩意悶,掀開床幔躺回床。
方臨走到床邊蹲下:“姐姐,我想和你一起睡。”
“又欠打了?”她扯回他抓住的床幔,“别來煩我,我沒心情。”
方臨迷茫了。
或許是考驗。
他笑得更加谄媚:“姐姐,姐夫不在,我陪姐姐睡嘛,姐夫會的我也會。”
“我認真學了的,姐姐試試我嘛。”
憋了十多年,若不抓住機會,恐怕以後就沒可能了。
他怎能不着急,再過一年他及冠,父親就要為他物色别家小姐了,甚至是公主。
她答得直白:“來癸水了,沒興趣。”
她對方臨沒有感情,親他的時候純粹覺得他嘴巴肉肉的親起來應該不錯,逗逗他。
再多一點,就是想睡他吧,反正她隻是穿書人,血緣關系對她沒用。
想睡一個人,和喜歡一個人是不一樣的,她分得很清楚。
她有很多想睡的男人,喜歡和愛的人隻有自己。
說實在的,她真沒空與男人糾結什麼情愛,與男人交心簡直就像是被吸食靈氣。
拿來當玩具消解欲望就行了,切忌自我奉獻。
遇到非要走死胡同的男人,就嘴甜誇幾句。
我最喜歡你了,我好愛你呀。
哪怕心裡隻有一兩分愛,也要表現出有十二分。
“你躺床上來吧,和我睡一塊,其餘的别想。”
不過她倒是需要個能抱的家夥,好讓自己安心些。
畢竟屋子裡可能有鬼。
方臨一改往日的跋扈模樣,高興地直點頭,脫掉鞋襪爬上床榻,鑽進她懷中。
他沒枕枕頭,腦袋埋在她胸口,由她摟着。
“嫡姐,我再過幾月就十八了。”
“哦……”她打了個哈欠,拍拍他胳膊,“生日快樂,快點睡吧。”
他悶悶合上唇。
過會兒,他又繼續說:“方霏,你能不能收我做偏房,外室也行。你與母親和二姨娘講講嘛……還有父親。”
“我先和父親斷絕關系,然後我們就能夠在一起了。”
她一聲不吭。
是睡過去了。
“……”
深夜,方霜見被熱醒。
實在是太熱。
還格外的擠。
上下眼睫似黏在一起,她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去推男人的胸膛,男人卻抱得更緊。
她胸口被擠得生疼,透不出氣。
濕潤溫暖的什物舔舐過她臉頰。
像蛇一樣,蛇的信子。
再然後,她耳垂被咬住。
癢絲絲,還帶了刺痛,她又去推男人的胸膛。
什麼東西,硌着她的小腹。
她猛地睜眼。
黑暗之中,那雙眸子格外顯眼,像是看獵物的眼神,卻沾滿情欲。
她就是他的獵物。
她張唇想說話,被他壓下身堵住唇,嗚咽發不出聲。
微涼的舌尖撬開她牙關,她難以置信地任男人在自己身上肆虐。
良久,他松開唇。
她喉間幹澀:“沈知聿你瘋了?!”
“不要讓他做偏房,”他靠在她頸窩,吻她修長的脖頸,“卿卿,我一定會改,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不要讓他攪進來。”
方臨睡在床内側,外側兩人糾纏在一塊,動靜實在不小。
他渾身隻罩件薄紗,什麼都不能完全遮住,在微弱的月光下起伏的弧度明顯。
他皮膚很白,又薄,看得見平滑的青筋。
“對不起……我太猶豫不定了,但我實在是太害怕……”他止住抽噎,擡手解開腰間系帶,薄紗堪堪蓋住。
隔着一層紗,她看了個大概,擡腿一腳踩上去。
很燙,還很濕。
“你一直藏在我房間?”
他擡手捂住唇,眼尾绯紅:“……嗯。”
“藏哪裡的?”
“床底……”
她腳背蹭他腹肌,将水液全抹上去。
抱臂道:“你沒認真聽我說話嗎?”
他眨巴濕漉漉的柳葉眼。
她哂笑道:“來癸水找我,搞笑呢。”
“沈大人,我有時候真不懂你腦袋裡裝了什麼。”
實在是有心無力。
更何況方臨還睡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