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闵自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心大,在這種未知的,潛藏着危險的地方能夠睡得如此沉。
他醒過來的動作并不大,隐隐的他發現自己的左側有光源,他斜眼看了一下,發現酆閑正在看手機。
手機!
闵自危第一反應是酆閑拿了他的手機,但轉念一想又不對,酆閑手機的樣式與他的手機完全不同。
他不禁在心内吐槽:說什麼不讓帶手機,他自己不也一樣帶了。
正想着,突然不遠處傳來了驚呼聲。闵自危條件反射的站起了身,酆閑還以為他是被吓到了,連忙将他拽下來,闵自危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道:“是什麼?”
“聽聲音應該不是我們的人。”
“在我睡着的時候,有電話鈴聲響起嗎?”闵自危問道。
“沒有”,酆閑很肯定的說。
“你确定,也許是你沒聽見!”
“不可能”,酆閑斬釘截鐵的回答道,“預示着時間的鈴聲會貫穿整個地下通道,無論在什麼位置都能聽清。”
“那這……”闵自危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如果現在的時間是安全的,那為什麼會有慘叫聲。
“這裡的地下通道已經存在了幾百年,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還是未開發區,也許因為通道年久失修……塌陷了,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案例,這種意外屬于不可控的,旅行社對此隻需要付一定的賠償即可。”
人本主義都哪兒去了?闵自危不禁吐槽道,就這樣還做服務業!
“走吧!”酆閑不動聲色的将手機裝起來,随後拍了下闵自危的肩膀,打算繼續朝着深處走去。
“現在不是安全時間嗎?我們還要往裡走,你确定到時候我們能走出去?”闵自危雖然質疑,但還是跟上了酆閑的腳步。
“時間快到了”,酆閑說道,“我們得離開通道。”
“說得輕巧,怎麼離開啊!”闵自危不禁質疑。
“這邊”,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岔路,闵自危直覺應該走右邊那條,但是酆閑抓住他的肩膀一個箭步走向了左邊的那條。
鈴、鈴、鈴
“鈴聲響了,八點了。”酆閑說道。
“八點?晚上八點?”闵自危問道。
“難不成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嗎?”酆閑沒好氣地說。
闵自危被堵了一下,啞口無言。他亦步亦趨的跟着酆閑向前走,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絲光源。
“那是什麼?”闵自危問道。
“不知道,過去看看。”酆閑說完加快了腳步,闵自危雖然感覺有些不安,但還是跟了上去。
等到兩人抵達光源處,闵自危整個人愣在了當場,這種場景他隻是在書本上看見過,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
通道盡頭的光源是一所監牢,牆壁上挂滿了鐐铐、手枷,在牆角還放置着刑架和釘椅。重點是,刑具上還分布着點點血迹,而頭頂處還懸挂着一張人皮。
“靠!”闵自危不由得罵了一句。
酆閑快速捂住他的嘴,随後兩個人關掉手電,将身體緊緊貼在牆壁上,闵自危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看到在監獄的一面牆上走下來了一副看似完整的骨架。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那副骨架看起來什麼都不缺,但是比例完全不協調,就像是……在這地下随意找全了部件拼湊起來的一般。
那副骨架晃晃蕩蕩的走到了人皮的下面,然後稍稍用力将人皮扯了下來,随手丢在一旁,之後他在監獄的另一角拽出了一個人,這裡處于酆閑和闵自危的視覺死角,因此剛剛他們根本就沒發現這裡居然還有人。
那人尖叫着,像是被骷髅吓破了膽,他梳了一個武士頭,紮起的頭發被骷髅抓在手裡,拖着他往十字刑架而去,在拖行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濕潤的水漬。
“他要幹什麼?”闵自危小聲問道。
酆閑緊緊盯着監牢裡的動靜,半晌,他猶豫地說道:“應該是……剝皮。”
“剝……”闵自危咽了咽口水,這種事他在書中倒是看見過,像《滿清十大酷刑》或者是《歐洲酷刑簡史》,但是真正看見還是有些,他腦中不自覺的閃過在書中看見過的血腥場面,一股惡寒從心頭湧起。
酆閑說的沒錯,骷髅将那個男人綁在了刑架上,随後伸出自己的手,尖銳的骨頭在那人的小腹處開了個口,随後一路向上,一直到下巴的位置,劃出了一條近乎筆直的血線。
“我們不救他嗎?”闵自危問道。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聖母心在這裡隻會害S你。”酆閑警告道。
其實闵自危也知道他們救不了對方,隻是……
他确信,如果是這種環境下他看見一隻動物被這樣的剝皮,他不會猶豫去不去救,畢竟那隻是個動物,但對方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