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抓到電話的一瞬間,闵自危條件反射的就想睜開眼睛,但腦中有一瞬間又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系列恐怖片。
“不行……”
他狠着心一把将電話扯了出來,随後嘩啦一聲拽倒了一片東西,闵自危隻覺着腳旁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但是他也沒去細究,而是将電話貼近了自己的耳朵。
對面不像上次是安安靜靜的,而是隐隐響着劃動東西的聲音,聲音斷斷續續持續了幾秒,随後驟然消失。闵自危松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看向電話線延展出來的方向,驟然發現電話線是憑空從牆中伸出來的,闵自危放下電話,它就順着牆面垂了下去。
他想上前再去摸牆面,但是腳下的觸感提醒他,現在行動……多少有一些困難。
借着火把的亮光,他發現腳下是一堆深褐色粘膩膩的東西,他俯下身将火把湊近那堆東西,仔細看了半天也沒辨認出來是什麼,但是這東西的粘膩程度嚴重限制了他的行動,最後隻能趟着一點一點地挪。
好不容易摸到了電話線出現的位置,闵自危發現那觸感還是冰涼堅硬的大理石。不同的是在偏下一點的位置牆上還留着幾絲與他腳底下同樣材質的東西。
“這是怎麼從這冒出來的?”闵自危有些疑惑,随後他思考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再次将手伸向那個地方時,手上傳來的觸感明顯不是大理石,而是……凹凸不平的牆面,甚至有十分明顯的滑膩感。
闵自危将手收回來,睜開眼睛看了下自己的手,現在他看清了,這不是什麼黑褐色的不明液體,而是……屍液。
還散發着一股陳腐的臭味。
但奇怪的是……流在地下的那些卻沒有什麼腥味。
闵自危重新閉上眼,将手又伸了過去,然後順着牆面向上摸索,直到摸到了電話,他将電話重新挂了回去,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輕輕的吟唱聲,闵自危快速抽回了手,站起身望向了通道深處。
地上的液體順着看似嚴密的大理石銜接縫向下層滲漏,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下方間室的地面上。
“這是什麼?”
好巧不巧一滴液體落在了蔣天的鏡框上。
“怎麼了?”酆閑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嘴,蔣天将眼睛取下來,用衣服擦了擦,随後看向上面,說道:“不知道,從上面落下來的,估計是什麼腐爛液體吧!”
酆閑有些奇怪,他走過來站在蔣天的位置,正巧一滴液體落在了他的額頭,他伸手抹了一下,但并沒判定出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要是闵自危那家夥在就好了!”酆閑喃喃道。
“什麼?”蔣天問道。
酆閑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什麼”,随後繼續往前走,蔣天時不時看看四周的環境,這裡是一間用于祭祀的間室,牆上鑲嵌着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做工精美,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但想來……應該不便宜。而十字架的下方放着一張平整的供台,供台上雖然落了灰塵,但還是能隐隐看出有一些劃刻的痕迹,酆閑将上面的塵土輕掃了一下,劃刻的痕迹顯得更加的明顯。
“這裡……是用來做什麼的?”蔣天問道。
“不知道”,酆閑邊說着邊将手摸上了那些劃痕,在供台的旁邊和下面還放置着五個壇子,壇子封口十分嚴密,蔣天試着抱了抱,有點重量……但不多。
“這是做什麼的?”蔣天問道,但好在他沒想作死的打開壇子,這也是酆閑十分慶幸的一點,那就是跟在他身邊的人是蔣天。
這小子除了呆闆以外,沒什麼缺點,也不令人讨厭。
“不知道”,隻不過酆閑不想和他多說什麼罷了。
性格使然。
“但最好别動”,酆閑警告到。
“我明白”,蔣天從善如流的放下了壇子,并精準的放回了原處,還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酆閑看着他的動作,不由得問道:“你是做什麼的來着?”
“研究員!”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蔣天的臉上一臉自豪,許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随後酆閑又看到他浮起了落寞的神色。
“很好的工作,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在旅行團中的成員未終止旅行前,酆閑是無權查看他們的遺言的,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們想要放棄生命的意圖是什麼。本來酆閑一向是對這些不在意的,甚至也會警告旅行社中的其他人不要打聽這些事,不過出了闵自危這件事,酆閑現在也不确定會不會還有其他人是被誤分到這裡的,問問清楚也好。
“确實很好,外人眼裡及其體面的工作。”蔣天歎了口氣,他伸手撫摸上那個做工精美的十字架,問向酆閑。
“導遊,你說這世界上真有神靈保護衆人嗎?”
酆閑平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知道。”
蔣天放下手,說道:“我覺得沒有,否則哪會有那麼多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