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閑這話并不是空穴來風,因為他看到樓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酆閑在樓梯口審慎的看了一下,确認沒有什麼危險才走了下去,杜海正蹲在一個矮腳櫃的旁邊,抱着腦袋,不知道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
“杜海!”酆閑站在他身後三步遠的位置叫了一聲,但第一聲杜海似乎沒有聽到,酆閑見狀又加大了音量叫了他一聲。
這次杜海似乎是聽見了,他戰戰兢兢的轉過頭,在看到酆閑的那一刻驚恐的大叫,想要站起來但似乎是腳軟,不斷地滑倒,甚至撞翻了一旁的落地燈。
“杜海!”酆閑又叫了他一聲,但是杜海就像是失聰了一般隻是大叫着跑向了一扇漆黑的木門。
酆閑雖然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但隐約記得,杜海的任務好像是……沒記住。
“這地方,你有印象嗎?”酆閑問向懷中的闵自危,但是闵自危并不會回答他。
闵自危對這地方确實是有印象的,因為這裡……是铠甲鬼出現的那戶人家,雖然與資料中的樣子不是百分百相同,但也有九分像了,當初闵自危調查有關古代铠甲的相關資料時曾經查看過中外所有又名的铠甲,因此對這兒的铠甲鬼也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可惜……他不能告訴酆閑。
酆閑在沒有得到任何信息的時候,聽到身後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由于闵自危是被側着抱在酆閑的臂彎中,以至于它能夠看見身後的情況,在不遠處的黑暗中,有一個铠甲武士,拖着一把長刀走了出來,闵自危想提醒酆閑,奈何他動彈不得也不能說話,隻能眼瞅着那武士提起刀劈了過來。
那一刻闵自危的腦中閃過的是……為什麼娃娃不能閉上眼呢!
但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常年的訓練,酆閑在刀即将落下的時刻敏捷的閃了個身,刀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将地闆劈出了一道深坑。
“艹!”酆閑快速的躍過沙發,那铠甲武士不知道是因為塊頭太大還是因為铠甲太沉,動作顯得十分的遲緩,這也給酆閑的逃脫争取到了一定的時間。
他跑向整個大廳中最大的那扇門,但是門就像是被鏽死了一般,任憑怎麼拉拽都無法打開。
面前有一扇打不開的大門,懷裡抱着一個不會說話的娃娃,身後有一個拿着刀要他命的鬼,不知道哪裡還藏着一個已經吓傻的人。
酆閑真的覺得……有點心累。
但後方的鬼武士可不會給他充分的時間,雖然行動速度比較慢,但是卻一直緊盯着酆閑的方向,并不斷地往他這邊移動。
“媽的”,酆閑從一旁的衣帽架上抽了一條絲巾,将闵自危綁在了自己的腰間,在完成這項動作後,鬼武士的刀又砍了過來,他猛地向旁一躍,鬼武士的刀就劈在了門上,在拔下來後,門上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外面不是大量的天光,更像是……深不見底的漆黑地獄。
“杜海!”酆閑朝着杜海剛剛跑走的地方喊道,但是杜海并沒有給出回應,無奈酆閑隻能也跑向他去的位置,推開那扇黑漆漆的門,後面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儲物間,杜海正蹲在一個角落裡抱着腦袋不知道碎碎念着什麼。
“杜海,是我。”酆閑伸手拍上他的肩膀,杜海的戰栗十分的明顯,酆閑隻得使勁錘了他的後背一下,杜海這才緩和了些,轉頭看向他。
“導……導遊。”
見他恢複了清醒,酆閑将手遞過去,說道:“起來。”
杜海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來,也就在同一時刻,鬼武士已經來到了門口,酆閑問向杜海,“你知道出去的門在哪兒嗎?”
杜海點點頭,“就是大門。”
“大門?”酆閑質疑的問道,“大門後明明是一片漆黑,怎麼可能是離開的地方。”
“但是沒有别的地方,我要拿的東西就是那個鬼武士的刀,但是現在……啊!”在杜海說話的間隙,鬼武士猛地劈了下木門,酆閑對杜海說道:“我們不能在這坐以待斃,必須沖出去,否則等他沖進來,這麼狹小的空間我們必S無疑。”
“不行不行!”杜海一邊往後閃一邊嘴上拒絕着,他沒有足夠的勇氣從鬼武士的大刀下逃生,這麼沖出去簡直就是送S,他覺得酆閑一定是瘋了,就像是盧格一樣,這群導遊根本不會管他們這些遊客的S活,酆閑讓他出去,一定就是讓他去做炮灰送S的。
酆閑雖然不想管杜海是不是能跑出去,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兩個人一起跑總比一個人的赢面更大一些,也能分散一下鬼武士的注意力,但他沒想到杜海這麼慫,不禁說道:“廢物,還不如闵自危。”
此時在腰間的闵自危。。。。。。。
“你如果真不走我就不管你了。”酆閑警示道,但是杜海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後縮,酆閑看他這副樣子,瞬間放棄了帶他一起逃走的心,他摸出自己的刀,在鬼武士劈完門後拔刀的一瞬間沖了出去,身影敏捷的在他的刀下閃過,然後朝着大門的方向跑去。
鬼武士哪肯讓他這麼輕易的溜走,瞬間調轉了方向朝着他疾走而來,杜海在後面見鬼武士離開了門口,便想溜出去,卻沒想到被鬼武士一個回身刀将身體砍成了兩半。
酆閑看見這血腥的場面後遲滞了一瞬,但随後又恢複如常,他舉起一旁的衣帽架,瞅準鬼武士持刀的手,用力的砸了過去,但是鬼武士的身軀太過堅硬,反而是金屬的衣帽架變了形狀。
“頭……”兩截身子苟延殘喘的杜海最後說出了這一個字,酆閑也瞬間明白,鬼武士的铠甲下沒有身軀,頭部也隻是一個空殼,就像對待喪屍一樣,頭……才是他的緻命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