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洛腦袋有些發熱,他耳朵裡嗡嗡響,視線也不算清晰,除卻身上的冷被磨破的皮膚和衣服間微小的摩擦都讓他不好受,他看着顧呈皓的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些什麼。
“嗯?”聞洛鼻腔裡哼出一聲。
顧呈皓又扯着聞洛,昨晚被兩個朋友嘲笑之後,他回來喝了一夜的酒,身上滿是酒味。聞洛聞到酒味有些胸悶,他偏過頭。
“你嫌棄我?!”
這一動作,讓顧呈皓以為聞洛嫌棄他,他眼睛發紅他大聲質問着聞洛:“我問你你昨晚去哪了!!”
“你不是說來找我!!你人呢!”
聞洛被他拽得生疼,腦子又不太清醒,他養尊處優幾十年又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捂着頭痛吟:“不知道。”
“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不知道!?”顧呈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聲音也愈發大了起來,吵得聞洛想用手裡的藥糊住他的嘴。
好吵。
聞洛眉頭緊蹙。
眼睛愈發困乏,他努力睜開眼,卻又被攪得頭痛欲裂。顧呈皓已經紅了眼,他看到聞洛手上提的藥膏,伸手搶過,他冷笑着諷刺道:“昨天晚上和野男人開-房去了是吧?”
“你就這麼騷嗎?”
“破了就自己買藥是吧?!”
聞洛不堪其擾,良好的教養讓他潛意識裡不能說其他更帶有刺激性的髒話,就算罵出來也沒有多少傷人的詞彙。從未有人敢這樣叨擾他,聞洛心情不佳。
他煩躁道:“和你沒關系。”
“你說什麼!!”
聞洛深吸一口氣提起精神,他冷冷地看着顧呈皓。
“我們之間除了是舍友之外,好像沒有任何關系吧?”聞洛難得一次解釋,他說完隻覺得這寝室還是不回更好。
聞洛推開顧呈皓,他的藥被顧呈皓死死拽在手上,他想要就給他罷。
聞洛隻想找一處清靜的地方。
趁着顧呈皓發愣,聞洛離開了宿舍樓,聞洛的手愈發冷,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伸手摸向額頭略微能感受到溫暖。頭腦模糊,眼神渙散。
好累。
……
潔白的病床上,青年陷入厚厚的床裡,嘴唇蒼白,臉上卻泛着紅暈,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精緻,和杯子混成一個顔色,隻有骨節處淡淡的粉能區别來。
聞洛睜開眼想要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
他手背發痛,白皙嬌貴的皮膚上有個被針紮過産生的青紫色的針孔,皮膚下手腕處明顯的血管順着手臂沒入藍白條紋的病服中。
房門打開,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走了進來,眼睛上挂着金絲眼鏡,頭發有條不絮地打理得幹淨整潔。
看見聞洛醒了,他走進坐到旁邊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