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宇神經大條，他聽到聞洛說是來看他的，他哈哈一聲摸了摸自己剃得紮手的腦袋。
“看我幹嘛？”雖然是問句，白孟宇語氣裡滿是溢出來的開心，“我打球有什麼好看的。”
“你打球才帥，那模樣别提多得勁了。”白孟宇突然誇贊道。
他停頓了一下，小聲嘟囔着。
“就是臉冷冰冰的，能凍死人。”
他含含糊糊說着，聞洛自然聽不清楚。
心裡悶得很，聞洛站起來。他利落地脫下外套，襯衫順着腰線束縛帶腰帶裡，身材上寬下窄天生的衣架子。
“我的衣服呢？”聞洛問到，他解開手腕地扣子，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輕盈如在琴鍵上般解開自己的扣子，“比試比試。”
白孟宇聽到他說要比試，也來了興趣但總歸還是擔心聞洛的身體，他挑眉調侃到：“我可不想欺負病患。”
“好的差不多了。”
“能和我比試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訓練啊？老張都天天念叨你，我耳朵都要生繭了。”
“後天。”聞洛給出時間。
得到了回答，白孟宇嘿嘿地笑了聲，他指了指更衣室。
“喏，你衣服還在你櫃子裡，換好了來比比，讓我看看你退步了沒有。”
聞洛手指勾着外套，潔白的胸口露出大半，露出略鼓的小半塊胸肌。
“哥等你！”白孟宇朝他喊了句。
進了更衣室，一個隊員眼巴巴看着這邊然後走了過來，他伸手勾住白孟宇的肩膀，好奇地往聞洛消失的方向張望着。
“喲，宇哥，阿洛回來了啊？”這個隊員也是他們社的一員，對聞洛也算熟悉。雖然人話少的，但是球技不錯人品也可以挺好相處的，還是個院草，有挺多人追呢。
白孟宇和聞洛之間的較量他也見過，打得有來有回，那場面别提多熱血了。
白孟宇嫌棄地拍開隊員的手，催促着：“走走走，一邊玩去。”
“别老惦記哥的專屬對手。”
隊員嘿了一聲，不着調地和白孟宇打鬧起來，開始吹起了牛皮。
……
聞洛找到自己的櫃子打開，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他的衣服，伸手取出，把外套放進去。
雙手拉着領口，背肌微微隆起，衣服順利地褪下。飽滿的胸口上隻是隐隐約約還有一些印子，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凸起的地方微微有些腫，但是相比之前已經好上了不少，流暢的肌肉曲線順着起伏的弧度向下延伸。頭發搭在敏感的後勁帶着微弱的癢意，并不算結實的身體散發着誘人的青澀的感覺。每一處顔色都是淡淡的，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身上的痕迹也消失地差不多。
穿上衣服，聞洛把略微有些長的劉海向後掠去，黑色的發絲從指縫穿過。
把換下的衣服放入櫃子重新鎖起來，剛走出去，一個籃球就飛了過來。聞洛手疾眼快伸手接住。
白孟宇贊美一聲：“接的不錯啊，阿洛。”
“我還怕剛剛砸到你。”
粗神經的白孟宇說這話沒經過腦子，下意識把聞洛當成了那個還在生病嬌嬌弱弱的人。
倒欠積分的郁氣壓在心裡，聞洛不喜歡脫離自己掌握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他伸手把球抛出，也帶着了點清晰。
“來。”
白孟宇很果斷，他的攻勢很猛。雖然人很大條，但是在這上面确實是有天賦，有蠻力也有理性。聞洛則是理智地觀察對手的動作，來自十年後的他雖然會在辦公室，但他也并未缺少應有的鍛煉。
兩人在球場上遵守着自己的原則，并不退步。
身體碰撞在一起，仿佛擦出了火花，兩人實力相當，或許在從前他們能夠僵持很久。但聞洛擁有十年後鍛煉出的敏銳的洞察力和手法，一開始略微有些生澀，時間拖得越久，聞洛也漸漸得心應手。
強大的控場能力如同一位鬥牛士。
抓住機會，聞洛閃身跳躍，柔韌的腰彎出一道弧度，用力扣籃！
隻是一會，兩人已經汗流浃背，白孟宇尴尬地撓頭說道：“草率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之前我還能和你五五開來着。”白孟宇懷疑是不是自己退步了。
聞洛走到一邊坐下，拿了塊幹淨的毛巾擦汗。
“沒有。”
白孟宇吐槽着：“還沒有？剛就感覺到你把我當猴耍了。這球就跟抹了油一樣，一下就滑你手上了。”
他瞟了眼聞洛的手，那雙手不柔美，但是就是說不出來好看，腕骨在皮膚下頂出來的小小的弧度也讓人想要去摸摸看。
白孟宇鼻子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味一直在周圍，輕飄飄的讓人心癢癢。
他湊近聞洛，聞洛看着白孟宇靠近，沒說什麼，隻是疑惑地看着他。
“你身上怎麼那麼香？”
“是不是噴香水了？不對啊？剛剛都聞不到。”
香？
聞洛并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他回到：“沒。”
他體質偏冷，白孟宇已經大汗淋漓，但他隻是出了些許薄汗。好像從皮膚底下滲透出一股淺淡的味道，平常隻有靠得很近才能聞到，現在确是散發出來了。
白孟宇奇了怪了，他明明聞到了，還怪好聞的。
聞洛并不健談，白孟宇和他叙完舊，又跑回去和隊友打球了，他離開之前三步一回頭看着聞洛，嘴裡叮囑着好好照顧自己。
聞洛把衣服換了回來，出了體育館也不是那麼冷了，路邊的綠化做的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秋天落葉多打掃麻煩，鞋踩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聲音。
現在也沒有那麼冷了，鼻息間漫出的白霧散在空氣裡。淺淺的薄薄的一層，被并不耀眼的陽光照射而過，倒影在淺色的瞳孔裡，聚散成晨霧裡的光暈。
烏黑的頭發變得不純粹，帶着微弱的酒紅。
他下颌的棱角不鋒利，可以埋在圍巾裡。
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他走的不快。
……
“聞洛！”
一個聲音叫住聞洛，他停住腳步随後回頭。
那是一個穿着時尚的人，身上穿的衣服的款式都是名牌。這些衣服的品牌他能辨别出來，是聖羅蘭的衣服，和萬禾的表。脖子上的項鍊，是這段時間國内熱門集團H＆G出的，版型很有特點。
那人看出聞洛的茫然，他坦然地介紹到：“我叫萬擎，顧呈皓的朋友。你知道顧呈皓是誰？他是你對……”
話還沒說完，萬擎又回想起顧呈皓前幾天找他要死要活喝酒的樣子，又止住了嘴。
原來人家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又接着說道：“……你室友，你們不是很熟嗎？”
顧呈皓？
聞洛不解，他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清楚了，他不覺得顧呈皓的理解能力連三歲小孩都不如。
“不熟。”聞洛沒興趣和他說話。
萬擎委身攔住了他。
“诶诶，别走啊。”萬擎笑地很騷包，他的衣服總算随意拉一下，今天倒是全遮起來了，看着這算正常。
萬擎笑到：“認識一下呗，大校草。”
“不用了。”聞洛回答。
“可是我對你很感興趣啊！”萬擎熟稔地正式介紹起自己來，“我，萬擎，華都萬家你總聽過吧？”
“當我對象怎麼樣？我可以罩着你。”
聞洛：“……”
“不用。”
“那我能追你嗎？”萬擎看着聞洛離開，他也如影随形貼着聞洛走，“你要什麼我都有，彩禮多少我都給的起。”
“诶，你别不說話啊！”
“我這個表給你，先當聘禮的定金總行了吧？”
見聞洛還不回他，萬擎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耍賴到，“我就喜歡你這幅冷冰冰的樣子，你長得挺漂亮的，我也不賴又不是配不上你。”
萬擎像個蚊子一樣在聞洛耳邊滔滔不絕念叨，比白孟宇話還多。
“閉嘴。”
聞洛并沒有好脾氣，公司職員出錯，他照樣會對其進行狠辣的批評，該有的威嚴也還在。
這話一出，果不其然萬擎聲音漸漸小到消失。
“還挺辣的。”
萬擎咂嘴。
聞洛終于帶了點脾氣，他對着萬擎警告道：“别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