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洛見他終于打算不跟着他，稍稍松了口氣。

“再說。”說完，聞洛扭頭孤身離去，對他并不在意。

萬擎看着聞洛的背影牙齒緊緊咬了咬發出嘎吱的聲音，表還在手中，他伸手想甩去出，卻又停住。看了看周圍沒人看到這一幕，他又把表揣回口袋。

……

最不想見到的人，最容易出現。

聞洛嘴角勾了勾卻沒辦法笑出來，他站在車窗外，黑色的玻璃讓他看不清裡面的人，但他卻能看到自己的臉。

淡淡的，沒有表情，風吹動頭發，淺色的眼睛在車窗裡變得更深。他在裡面看到了自己的曾經，看到了他們的曾經。

車窗向下滑，裡面的人在昏暗的視線中隻出現半張臉，随後一雙同他一樣淺色的眼睛出現在視線中。

聞洛的眼睛顔色淺，如同一層霧霭覆蓋在上面，眼尾舒緩，但看眼睛的話，多情又濃稠。而聞訴淵眼中卻像是迷霧中蟄伏着的夢魇，更加淩冽更加幽深。

隻有三分相似的臉，卻襯得聞洛變得更加稚嫩。

“上車。”

“……”

聞洛說道：“我們已經在電話裡說了。”

“你不需要來找我。”

以前他有這麼做過嗎？好像沒有。曾經的他并沒有現在的決絕，答應了聞訴淵回家，後面兩人和平地相處了幾天。

直到他說要回學校。

聞訴淵的臉沒有表情卻陰沉地可怕，把他摁在牆上唇齒和鐵鏽味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厭煩。他給了他一巴掌，力道很重，絲毫沒有顧及那人是他的哥哥。這卻徹底激怒了那頭野獸，三天三夜的輾轉糾纏，瘋狂到嘶啞無力。

身上被扣上微型攝像頭，才得以脫離泥沼。

聞洛身體一頓，一股反胃的感覺從胃到喉腔像是要溢出來般。

看出聞洛臉色不對，聞訴淵打開門直接伸手把聞洛拉進車内。

車内沒有司機，狹小的空間内隻有聞訴淵身上的氣味一直從鼻腔侵占着聞洛的每一寸。

聞洛被慣性甩進了聞訴淵的懷裡，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聞洛猝不及防，他撐着聞訴淵後面的座椅。膝蓋撐着下面，窄腰被握在聞訴淵的手中。這幅模樣好像是他跪坐在聞訴淵的腿上一般。

他想掙脫卻又被用力鎖住，好想有一道枷鎖束縛着他。

“放開我！”

“不舒服？”

聞洛淺淺的喘氣聲卻在着空間無限放大，他看着聞訴淵，直直和他對視着。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聞訴淵反駁到：“我們還有很多要談。”

“别躲着我。”他說着把聞洛摁進自己的肩側。

聞洛掙脫不開，狠狠咬了下去，血液彌漫在口中，有着他和同源的血脈，卻讓他想要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