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指間夾着照片,為照片上黑白兩色抹上了另類的顔色。照片帶着不屬于他的溫度,透過手套從指尖開始,逐漸蔓延到手心。
當照片邊緣劃過的光刻在他臉上,照射出不易察覺的蒼白,他生來皮膚就算敏感,熱起來或者被陽光照過一段時間,眼睑下便是泛着微紅的一片。
他将照片随意放入胸前的口袋中,輕輕一躍而上,動作流暢行雲流水,手握住缰繩輕輕拽動。
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低垂的雙眼無端顯得倨傲。
“你要是想談合作應該去找聞訴淵。”他停頓了一下,飓風卻走了起來,“不是我。”
萬禾的掌權人一向是聞訴淵,所有商人都知道的,因為沒有人會在意在他手底下被圈養的一隻乳臭未幹的幼狼。
或許他有成長的可能,但始終被圈養着,對于聞訴淵的威脅也隻不過是在手指上咬個牙印罷了,沒有人會對弱小的東西産生忌憚。高高在上的樣子,隻會将弱者的反抗看作是可有可無的玩笑。
他沒有想改變未來的想法,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能讓别人看得上的。
聞洛的耳尖冰冷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是那卻是挂着紅的,被冷空氣凍得通紅。
隻是遠遠的,他便看到了那個令人熟悉到厭惡的身影。
仿佛吸入的帶着寒意的空氣都變得濃稠作嘔起來,散發着一股從靈魂就開始腐爛的濃湯的味道。
在聞訴淵死之前,他可是過着比這更令人作嘔的生活。現在的他,隻不過是讓身上的爛泥少了些罷了。
系統這段時間陸陸續續發布了些任務,說是任務,其實也沒有多大的目的性,隻不過是讓他做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或者随意去某個地點罷了。這場錯誤的時間旅行,不細算在這個雪末下個初春就能完成。
馬停在了聞訴淵的面前,聞洛下了馬,沒有把視線放在聞訴淵身上,等人來把馬遷走,他便擡步想去把衣服換回來。
來馬場是他臨時起意,但聞訴淵卻事事都安排好了。就好像什麼都在他控制之内,又好像他對他了如指掌。
聞訴淵摁住聞洛的肩膀,伸手觸碰着他的耳尖。
“冷?”聞訴淵的手轉向聞洛的臉,從微涼的臉頰到泛着淡淡餘溫的眼睑下。
聞洛擋住他的手,别人的觸碰讓他身體一僵。
像是什麼惡心的東西碰到一般,他正要拍開了聞訴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