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逐看着靠在病床上的青年,沒有打擾他,隻是坐在一邊靜靜看着他。
視線從他的側臉緩緩移向青年手指劃過的地方。
“靈魂是時間的囚籠。”
聞洛的手指停在這個地方,隻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又翻下下一頁。
宋逐出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我上次見你還是那場葬禮上。”宋逐說着,“你爸媽棺材前面圍了一群人,你在門口旁邊坐着,當時也下雨了。”
“你當時不哭不笑什麼表情都沒有,和之前聽聞總說的完全不一樣。”
“他說你被寵慣了,很容易不高興控制不住清晰什麼都寫在臉上。”
“說你嘴硬心軟又好強,什麼事都不肯說。”
“說你很好懂。”
宋逐說着,頓了一下,他又說到。
“你和他說的完全不一樣。”
“你和他一模一樣。”
宋逐沒有再說。
他歎了口氣看着毫無反應的人,拿出了一封完整的信封,這個信封印着菲尼拍賣會的标志。
“這是聞總讓我送過來的,他說讓你到時候去散散心。他同意你回學校了,所有的事情都和你們學校相關方聯系處理好了。”
宋逐把信封放在桌上。
一本書突然壓在他的手背上,敞開的書頁快速倒向一邊,發出沙沙的聲音。
宋逐擡頭,他看到聞洛俯視着他,靠得近他甚至看得到聞洛唇角的小痣。蒼白的臉和近乎紅得發醺的嘴唇,垂落的頭發散落在額前,睫羽輕輕顫抖着。呼吸聲都傳入耳中,和他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宋逐?”聞洛突然問到。
聞洛沒有任何目的性地看着這個人,嘴中近乎冷酷地說出一句話。
“你很吵。”
他松開抵在書上的手,理所當然地說着:“我不希望他出現在我面前。”
“當然。”聞洛說到,“你也一樣。”
宋逐的動作頓了一下,抽開手,複雜地看着聞洛,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