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換衣服啊?”棠溪念雙手背在身後,明晃晃耍着小聰明。
偏偏黎桉就吃這套,點了點頭。
距離房間沒剩幾步路,其他嘉賓還在錄制,棠溪念膽子本身就大,這會兒更無所顧忌,“你抱我進去。”
“抱我進去,幫我換。”她貼在黎桉耳邊輕聲地說,濕熱氣息化為縷縷紅線纏繞着年輕人的悸動。
趁人意亂期間把人手裡的鍵盤拿走,放到了休閑區域。
黎桉被棠溪念撩的暈暈的,耳尖已經浮上了顔色,強裝冷靜的話語下是朦胧的欲念,“不是已經到門口了嗎?”
棠溪念的唇色不過分紅,水潤柔軟,比粉紅要稍微紅上幾度,她嘟起嘴巴,佯裝嬌嗔,“我又不想換,是你要我換的,你讓我做了我不想做的事情,不該付出點什麼嗎?”
黎桉盯着她的嘴唇,咽了咽口水。
“快點嘛,一會兒她們就回來了。”
這張臉配上撒嬌的語氣,足以擊潰所有隐忍和克制,淹沒了黎桉最後的理智。
她把人打橫抱起,幾步走到門前,食指指間關節敲入密碼,開門而入,又用後腳跟帶上門。
棠溪念房間正對着大海,出門前拉開了所有窗簾,入眼一片蔚藍,在陽光照射下屋裡的一切都格外清晰。
連彼此眼中湧動的情緒都看的清清楚楚。
棠溪念不習慣這樣的清晰,她接受不了黎桉滿含愛意的注視,會讓她想要逃離。
那純粹炙熱的愛像烙鐵一樣燙傷了她不願示人的自卑。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黎桉不求回報的付出,隻有不斷向她索取的關系才能讓她感到安心。
如她的父母一樣,她早已習慣了被索求,習慣了畸形的安全感,習慣了帶着恨與痛的愛。
她慌亂的移開視線,推開黎桉,“我去關窗簾。”
還沒起身就被黎桉壓了回去,“别關,我想看着你。”
她喜歡看棠溪念為她意亂情迷,滿身情欲的缱绻旖旎。
棠溪念面色潮紅,心裡卻生了退意,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身前的人,胡亂找了個借口,“沒有潤滑的東西,還是算了吧。”
“有的。”黎桉道。
“啊?”棠溪念記得沒有啊,她們沒買過相關用品。
“有的。”說着,她把兩根手指塞進棠溪念嘴裡,在人口腔攪動着。
棠溪念發出嗚嗚的抗議聲,一句話被攪的支離破碎。
黎桉抽出手指,不等棠溪念罵她,俯身堵上了那微張着喘息的唇,挂着銀絲的手指向更隐秘的地方探去。
在雙方都沉浸其中貪戀纏綿的時候,房門鈴聲響起,黎桉不悅的蹙起眉頭,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可門外的人就是不走,門鈴按個不停。
棠溪念推着黎桉肩膀,呼吸起伏不定,“去看看。”
“别管她。”
“去看看!”棠溪念費了好大勁才把人推開。
黎桉既委屈又憤怒,去洗手台洗了把手,陰沉着臉開了門。
“黎桉,你,你怎麼會在棠溪念房間,你們……”
來敲門的人黎桉有印象,是在雲璟吃飯那天給棠溪念挖坑的,她鎖着眉極其不爽的上下掃了眼人,聲音又冷了幾度,“你有事嗎?”
莫姝雅撩了下鬓邊劉海,她走的是風情萬種的明豔大美人路線,卻在黎桉面前故作柔弱地嬌聲道:“我跟溪念有新劇合作,想跟她聊一下…工作…”
她越說越弱,到後面甚至聲若蚊蚋,黎桉渾身散發着陰翳煩躁的低氣壓,心情似乎很不好。
不等她說完就錯身離開,那最後看她的一眼,帶着上位者的蔑視與不屑,眼尾是不加遮掩的厭惡。
明星之間就算再讨厭彼此,也基本不會表露出來,風水輪流轉擱娛樂圈再正常不過。
絕大部分明星又有金主撐腰,誰也不想惹到其背後的人。
但黎桉不一樣,生來就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是不需要在意别人感受的,更不怕得罪人。隻能是别人怕得罪了她。
莫姝雅翻臉比翻書快,黎桉一走她就拉下了臉,雙臂交疊抱在胸前,主人姿态的進了棠溪念房間。
還不住打量着屋子裡的蛛絲馬迹。
海風尚未吹散的暧昧氣息,淩亂的床單和整理着衣服不經意露出吻痕的人,無一不預示了這裡剛剛在發生什麼。
莫姝雅的表情說不上是嫉妒還是由妒生恨,她往床尾一坐,譏諷道:“都說你棠溪念坦蕩剛正,光明磊落,拒絕潛規則也不找金主,今日一看,原來是放長線釣大魚啊。”
“怎麼,知道最有權勢的那批人都喜歡幹淨的,這是早有準備?”
棠溪念毫不在意的梳理着頭發,不緊不慢地笑道:“你剛剛的東施效颦,效的是誰啊,不會是我吧?”
“我們莫大明星也要走這條路嗎,清風行女一不是已經内定你了?”
“哦,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莫姝雅挂上了得意神情,“導演說女二更合适阿湘,讓你去演女三号,這會兒你經紀人應該已經收到臨時調換通知了。”
棠溪念梳頭發的動作幾乎是扯的,内心波瀾與窗外海浪一樣。
娛樂圈沒有托舉的明星就是如此,即使開拍了也有被換掉的風險。
早就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了。
隻是難免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