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坦避而不談。
他轉頭說到了另一件事,聲音平靜,但你清楚,他一旦被惹怒,還是會大發雷霆。
隻不過你沒想到他說的事情,是庫洛洛的。
“你太了解我們了。”他靠在椅背上,歪着頭看你,金色眼眸狹長,對這件事興緻缺缺似的,他在那兒,就是有無窮的存在感,不泯然衆人,格格不入:“團長的意思是,你大概從一開始就認識我們。”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飛坦發覺這一點後,頗為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竟然是真的,你竟然早就……”
哈,還是被發現了。
你托着腮,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勾住自己的長發,慢吞吞地轉着圈:“……怎麼發現的?”
庫洛洛說你很了解他們,所以跟你玩遊戲需要長時間的拉鋸戰。但是說到這裡時,他突然停頓了一下,開始思考,就好像被遺忘的細節全部都開始在腦海裡不斷地閃現,最細微的地方,最讓人容易忽略的關鍵。
你了解俠客,了解他娃娃臉下的控制欲和危險之處,你了解飛坦,甚至一步步試探出怎麼在他身邊能夠不受傷,你聽話,乖巧,伺機而動。
你了解庫洛洛,了解他的假面,從未有過一刻的心動,也從未在其中沉淪過一秒,你甚至恐懼于他對你放縱,他說一句話你都要思考三遍。這種程度的了解,如果你不是認識他們,又怎麼做得到?
可是他們查了你的所有過往。
你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普通的三點一線,父親是戀。。童犯,身為幼稚園教師曾經多次伸手向自己的學生,最後伸手向了自己的女兒,母親是普通公司的職員,發現這一件事以後認為女兒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她保護了你,也怨恨憎惡你,而你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以至于在幼稚園多留了一年。
而後你的父母拉扯着死去在了家裡。
後面你經曆了寄養家庭,寄人籬下,獨自一人,生活艱苦但是慢慢好起來,緊接着你成為了公司的職員,文書工作,面對電腦,不常與人打交道。你就是這樣普通,沒有任何暧昧對象,沒交過男朋友,也沒有很好的朋友的一個,普通的宅女。你沒有任何渠道和方式接觸他們,最多在茶水間的聊天裡聽了一耳朵,但是聽一耳朵就能夠這麼了解嗎?不可能的。
所以你了解他們,是一件奇怪的事。
你混淆概念,是為了讓派克諾坦不接近你,他們甚至那個時候并沒有意識到你竟然知道派克諾坦的能力,因為你擁有很多個渠道去探聽你想要的東西,但是,派克諾坦的能力不是一直是個秘密嗎?而且你對她說了,被影響這句話,好似知道派克諾坦因為傾聽他人聲音而一直在忍受着各種各樣的事情。
你甚至沒以為小滴是好人。
沒對她求救,沒問她為什麼在這裡,你完全地接受了小滴這種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女孩是稱職的蜘蛛這一點。
“呀……”
你毫無波瀾地驚呼:“看起來我還是暴露了!那麼飛坦,你是來送我一程的?”
飛坦翻了個白眼。他之前跟你的戰鬥已經落幕,清楚你還在不斷地進步,他和你打打不過的原因更多是因為你的恢複能力和再生與重生,這個世界上沒人能保證自己能夠一次性殺掉全部的你。他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句什麼,你沒有聽清,大概是抱怨一類的,他又把視線轉了過來:“我說我要來找你,團長說了點事情……他說你一定會想要用自己自身的秘密,和我們繼續玩遊戲。”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來找你沒有别的事,單純地跟你說一聲,庫洛洛已經發現你的秘密了。
“還有,你的孩子,取名為特魯魯,已經會自己跑出去溜達了,生長速度快得驚人。”
“……還有……”
你聽煩了,拉着他的衣領扯過來,咬着他的唇瓣,同他接了個吻:“叭叭的說了這麼多,重點在哪兒?能不能痛快點,你說了我把你拒絕了,我們兩個又能打一場。”飛坦沒有伸舌頭,隻是唇瓣壓着唇瓣,蹭了蹭你,他的頭發都有點蔫下去的感覺:“哦……那我不說了。”
你有點想笑,捧着他的臉仔細看。
他傷害過你,他惡劣地對待過你,你打過他,甚至侮辱了回去,你沒在乎他全身是傷,他是不是能夠在你這裡獲得好一點的東西?你說——“飛坦,蜂後不會對愛情忠誠。”
“嗯。”
“……我會想過分一點對待你。”
飛坦揚起眉毛,突然笑了起來:“那你最好過分點,好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好努力,你發笑的理由也很簡單,沒想到臭名昭著的幻影旅團,你所知道的飛坦,竟然是會變成這種随你所願的性子,他還是他,隻是在面對你的時候他會不由自主地發生一點改變,人類把這種細微的改變稱之為愛情。
你還能怎麼過分地對他?
隻不過是騎在他頭上還是騎在他臉上的問題罷了,二選一你兩個都要。
裙擺的布料覆蓋上他的面頰,口鼻陷沒其中,你很好奇他的唇舌靈巧能不能給櫻桃梗打結。但你真的有被取悅到,他知道你有怨氣,你對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一直很在意,就算時間在逐漸淡化你們之間的一切,也不代表一筆勾銷。他的牙齒很堅硬,和嘴唇是不一樣的感覺,他贈予你眼前不斷扭曲的光影,你饋贈他一臉的濕潤。
“他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