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鴿遊戲?那是什麼?”
“這個嘛,其實這類遊戲的定義不太明确,僅僅是具有一些特點,這些特點包括永久死亡、地圖随機生成、不會有戰鬥狀态與其它狀态的切換等等。
“不過其實我講的不嚴謹,剛剛的解釋肯定有疏漏,星星或許可以去百度查一查。”
墨佚很少同她人講述自己的喜好,因為她總覺得很羞恥,怕别人指責,怕别人覺得自己另類。
但面對黎瑆,她不會有這種後顧之憂。至少星星說過,她會接受墨佚的一切。那總要試着講一下吧?
“咦,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是挺好玩……但……但我有些遊戲比較菜……”墨佚的臉隐隐發燙,左手揪着領帶,右手緊緊攥着漢堡,糾結着要不要咬一口來打破自己的尴尬。
“沒關系呀,可以慢慢練嘛。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和學姐一起玩吧?”黎瑆語氣歡快地說。
注視着漢堡的墨佚輕輕點點頭,她克制住羞澀,雙手捧住漢堡,本想瞟一眼黎瑆的表情,餘光卻注意到黎瑆的手伸向了自己。
是要握住自己的手安慰自己嗎?墨佚猜測着,還是其它的事情?不會是要扇自己一巴掌吧!?
在墨佚忐忑不安時,那隻手卻輕柔地、慎重地,把墨佚剛剛扭歪的領帶又整理好。
墨佚難以置信地扭頭向黎瑆的方向。
然而,對上那雙近在咫尺、盛滿陽光的藍色眼眸時,墨佚才發覺黎瑆悄無聲息地縮短了兩人的間距。
那月牙狀的眉眼像月亮一樣,反射了太陽的光線,360°無死角地照亮墨佚的心。
這麼多光源,一個小木塊能有八百個影子吧……如果有同一直線上的兩個小木塊,還能根據它們的影子和上邊沿的連線,通過三角函數推算出黎瑆的眼眸的高度……
……不對不對,想什麼去了……墨佚望着黎瑆近在眼前的臉龐,思緒竟跑了那麼遠。
“原來學姐緊張的時候會扯領帶或者衣領?”黎瑆食指抵在臉頰上,表情裡滿是恍然大悟的笑意與期待。
墨佚微微震驚地睜大眼。
“這個小動作,僅僅是在我面前,學姐就已經下意識做了好多次了,太明顯啦。”黎瑆溫暖地笑着,将手裡沒拆封的牛肉條遞給墨佚。
“謝,謝謝……”墨佚愣愣地接過,燙到能當酒精燈的臉讓她不敢再直視黎瑆,轉而盯着牛肉幹發呆。
這條牛肉幹是五香味的,而剛剛黎瑆吃的那條是麻辣味的——黎瑆記住了自己不能吃辣?
——黎瑆,果然非同凡響。
“話說,”黎瑆一邊消滅着薯片,一邊繼續同墨佚聊天,“老姐都告訴了你什麼?”
“什麼?”墨佚一時沒聽明白黎瑆的問題,微微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
“就是,關于我的喜好。”
“這個嘛……”墨佚咬了一口漢堡,組織着語言。
酸黃瓜混合着沙拉醬、番茄、烤雞、面包的味道,即使已經涼透,味道也讓墨佚十分癡迷。
咽下漢堡後,墨佚從口袋中摸出手機,點進和安玥的聊天記錄,找到那張截圖,放大後展示在黎瑆面前。
“咦,居然這麼多嗎?”黎瑆的臉上滿是驚訝。
墨佚沒有察覺黎瑆暗自松了一口氣,因此隻普通地回答:“我也很震驚。”
“老姐真是,非要把她自己也寫上去。”黎瑆無奈地搖搖頭,語氣中卻帶有一絲讓墨佚不解的寬慰與甜蜜。
“确實。”
“學姐能不能也整理一下自己的喜好,然後發給我呀?”
“呃……這個嘛,有空我就仔細想想。”
“好耶!”
兩人填飽肚子後,便将東西收拾好,繼續遊覽。直到下午四點,她們才慢慢逛完了所有場館。
墨佚翻着相冊裡琳琅滿目的海洋生物照片,卻隐隐覺得缺了什麼。
“呐,學姐,來拍張合照吧?”在兩人向着出口走去的時候,黎瑆忽然提議。
這句話點醒了墨佚。今天自己一直在拍各種各樣的海洋動物以做留念,卻唯獨忘了拍攝黎瑆,最重要的黎瑆。
“其實我還挺少給自己拍照的來着,總覺得沒必要……在哪裡拍好呢……”黎瑆嘀咕着,四處張望,尋找一個拍攝地點。
“原來星星也這樣想嗎……要不在那邊,那塊地圖那拍?”
“好呀。自拍?但我沒有自拍杆诶。”
“我也沒有……那找個路人給我們拍?”
“不,先讓我來試試吧!”
黎瑆撸着原本就是半袖的袖子,一副自信滿滿的表情,引得原本有些緊張的墨佚禁不住露出笑容。
“好。”
兩人一邊商量着,一邊來到那地圖下。
黎瑆打開前置攝像頭,舉起手機。
“學姐學姐,過來一點嘛。就是這樣!擺個pose,笑一笑,别這麼僵硬拘束嘛,好不好?”
“好……”墨佚努力回想開心的事情。
比如,比如……安玥吃癟的模樣……墨佚噗嗤笑出聲,擡起手想要掩飾自己浮誇的笑容。
黎瑆按下快門,兩人的笑容被記錄在這一片數據中。
這張照片,現在是墨佚的手機壁紙。
——
“考試結束,請考生立即停筆。若有考生繼續答卷,監考員應及時制止并予以相應警告,若再次答卷……”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随即是熟悉的廣播聲。
墨佚把答題卡傳到前排同學的手上後,帶着試卷和文具走出考場。外面鬧鬧哄哄的,大家都在吐槽這個作文有多難寫。
确實難寫。居然讓高中生用考場上那幾十分鐘寫800字的小說,既要文筆和情節,又要主旨和深度,簡直有病啊!
回到教室、跟着安玥一起吃完午飯後,墨佚趴在自己的課桌上發呆。
這時安玥戳了戳自己。
“閃電俠。”
墨佚回頭望向安玥:“怎麼了?”
“你有帶衛生巾嗎?”
墨佚仔細翻了翻書包:“嘶……好像用完了……”
“那好吧。”
安玥起身走向教室後面靠窗的一個鐵櫃。
那個鐵櫃裡,有諸多用班費購買的公共用品。
例如衛生巾、紅糖、暖寶寶、葡萄糖、熱水袋,以及基礎的醫療用品,包括創口貼、紗布、繃帶、棉簽、棉花、酒精噴霧、雲南白藥、燙傷膏、藿香正氣水、布洛芬等等。
一部分是學姐們留下的,另一部分是班長風旅雲和生活委員商量再收集同學們意見後統一采購的。
實際上墨佚初中時,風旅雲在六班就這麼做了,随後她把這個方法傳到了很多班級。無論是高中部還是初中部,大部分班級都開始模仿——包括墨佚所在的七班。
衛生巾是生理期的必需品。但沒有處于生理期時,就很容易忽略它,所以經常出現同學忘記帶衛生巾,要問一大圈同學後才能借到的情況。
因此,不得不說這個鐵櫃極大地方便了同學們。
這個鐵櫃裡的衛生巾,最開始因為是風旅雲采購的,所以包裝袋是清一色的藍色。後來,因為借用的同學多了,雖然沒有規定必須有借有還,但大部分同學在借用後,都會歸還自己使用的衛生巾,于是現在櫃子裡的衛生巾五彩斑斓。
——是彩色的善意。
以前怎麼沒人想到這個妙招呢?墨佚不禁佩服風旅雲。
安玥從衛生間回來後,對墨佚感歎了一句:“真方便啊。”
“這就是女子中學的好處嘛。沒有月經羞恥,也不會有人開黃腔造黃謠。”墨佚說。
其實c中學做得到的不止這些。
每周五下午,會有一節專門科普女性生理構造以及女性主義的課。
學習如何通過白帶判斷身體是否健康,正确認識婦科病、性行為、拒絕談性色變,知道不該身材焦慮容貌焦慮時尚焦慮,領悟要獨立自強、拒絕向下的自由,明白要用強硬的反抗代替恐懼。
文靜、感性、多愁善感、溫順、柔弱、力氣小、愛美、長發、胸、長睫毛、蝴蝶結、美甲、裙子、口紅、高跟鞋,這些從來都不是女性标志。
唯一的女性标志,是性染色體為XX或XXX。
這些都是在其它學校難以獲得的。
墨佚依稀記得在那節課上習得的那段話。
“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視平庸的溝壑。
“我生來就是人傑而非草芥,
“我站在偉人之肩藐視卑微的懦夫!”
——這是華坪女子高中的學生誓詞。
讀之蕩氣回腸,思之驚心動魄,慮之心潮澎湃。
沒有人可以否認女性自身的力量。我們生來就是巍峨的、磅礴的。
任何輕視女性、打壓女性的人,都将被反噬。
——
第一次月考持續三天,考了九科。
考完試那晚,回宿舍的路上,墨佚像被抽幹細胞液的細胞一樣焉巴。
“說起來,再過兩三周就是藝術節了。”墨佚随口提起。
“初三沒有藝術節……”黎瑆失落地嘟囔。
“嘿嘿。羨慕吧~”安玥樂呵呵地說,“我初三的時候你還嘲我沒有藝術節呢。”
“等你高三時我再繼續氣你。”黎瑆做了個鬼臉。
“等你高三我也要氣你。”安玥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
黎瑆被哽住了,一時沒想到該如何反擊,隻能悶悶地“切”了一聲。
“呃……明年就有了嘛……”墨佚夾在她們中間,使出渾身解數試圖安慰黎瑆。
死腦筋木頭腦袋快給我想啊!墨佚心裡崩潰大哭。
“好哦。謝謝學姐~”黎瑆笑吟吟地回複墨佚。
好溫暖的笑……墨佚的心情立刻恢複了正常,飄飄然不知所以然。
回到宿舍,難得的,蘇礎竟然還沒有去洗澡。
而是在和風旅雲聊天。
氛圍還很平和。
稀世奇觀。
“蘇礎,明天給我講講那個題嘛。”風旅雲眼含期待地請求。
“哦。看我心情吧。”
“好诶。”
說起講題,蘇礎似乎總是很樂意給同學們解答困惑。
無論是誰,在蘇礎空閑時問她難題,她都會予以解答。
邏輯明了,語言簡潔。
“先用對數的性質把這兩邊化簡。不會?……用這個公式。然後取點畫圖。……以(1,0)為分界線,x軸上方lnx大于lgx。題目說x∈(2,+∞),比出來了。”
這是上次墨佚詢問蘇礎題時她的講解。
但要是有人在蘇礎沉浸式思考時打攪她,便隻會得到蘇礎的無視。
此外,如果是風旅雲問,即使蘇礎空閑,也隻會獲得無視。
現在蘇礎卻回答得模棱兩可,似乎是答應風旅雲了?
“這個周末蘇礎有空嗎?”風旅雲接着問。
“星期六我會回家,星期天中午才回來。”蘇礎回答。
原來蘇礎星期天不在宿舍是因為回家了……
“诶?那好诶。星期天下午一起去喂貓貓嗎?”風旅雲樂呵地詢問。
“看情況吧。”
蘇礎居然詳細表明了自己什麼時候有空,甚至默認了和風旅雲一起去喂貓?!
為什麼呢?!動機是什麼?墨佚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動搖了,開始信任風旅雲了,還是在試探?
風旅雲似乎也很詫異,木愣愣地問:“為什麼……”
“沒必要避着你。”蘇礎淡淡地回答。
“原來如此,是蘇礎回心轉意了啊。”風旅雲笑呵呵地一拍她自己的腦袋,也不問具體原因,喜滋滋地看書去了。
墨佚不禁再次回想,去元祈老家玩的那天,黎瑆究竟和蘇礎談論了什麼?蘇礎是因為那段對話裡的什麼信息才不讨厭風旅雲的嗎?
——
這是星期四晚自習的第三節課,是自習課。
剛上課不久,風旅雲氣勢昂揚地走上講台,雙手撐着多媒體的鐵皮櫃詢問:
“同學們,還有三周就是藝術節了,這次的藝術節的主題是“勇氣可嘉”,大家有什麼建議嗎?”
“跳舞!”
“話劇!”
“朗誦!”
台下響起不同的聲音。
“诶,好多建議啊,”風旅雲笑呵呵地一手托着下巴思考說,“那,大家更偏向是全班上台,還是僅僅部分同學呢?”
台下寂靜無聲。
“這樣嗎……那願意表演的同學來我這裡報個名,然後我們一起商量怎樣準備,”風旅雲手舞足蹈地說,
“積極報名啊,同學們。積極參與者可以獲得江芷郁同學友情提供的樹葉書簽一份~”
“我沒同意哦。”江芷郁拆台。
“謝謝同學們的支持~”風旅雲無視了江芷郁,樂呵呵地走下講台。
下課時,墨佚趴在桌子上,内心想着剛剛風旅雲的話。自己不會參加的。墨佚想。畢竟,要是出了錯該多丢人……
“閃電俠!”有人戳了戳自己。聽聲音,是風旅雲?墨佚擡起頭。
确實是風旅雲。她端着那本記名字的本子詢問:“來參加嗎?”
參加什麼?藝術節嗎?
“藝術節?……我……呃……我……沒什麼才藝……”墨佚吞吞吐吐地不知該怎麼回答。不想答應,卻又沒有拒絕的能力。
“沒事兒,不需要才藝。大家一起,搞得快樂就好了。”
“呃……那,參與的……還有哪些人……”
“曉慷、楊證、花花、起子、還有我,”風旅雲說着,又轉向後排看戲的安玥,“月亮俠,一起來呗。”
楊證是誰?墨佚愣愣地在腦海裡翻了半天,才模模糊糊想起她的面容。
“嗯?我嗎?表演跑龍套的,我在行。”安玥打了個哈欠,懶懶地回答。
“那好啊。”風旅雲掏出記名本,記下了安玥的名字。
安玥去了,自己至少就有了個伴兒,不會因為孤獨而感到尴尬……去試試……也可以吧?
“那……那我也去吧……”墨佚小小聲地說。
“好嘞!”風旅雲炫酷地轉了一圈筆,樂呵地添上墨佚的名字。
這時墨佚前排去上廁所的蘇礎回到了她的座位上,于是她立馬得到了風旅雲的特别問候。
“蘇礎,來……”
“不去。”蘇礎淡淡地翻開資料書,無情地打斷了風旅雲的詢問。
“诶?來嘛。”風旅雲在蘇礎桌子旁邊蹲下,眼睛和桌面齊平,盛不住心機的下垂眼閃着光仰視蘇礎。
“沒門。”蘇礎忽略了風旅雲眼裡蹦出來的閃光,不為所動。
“多好玩呐。上次咱八個還去團建呢。”
“上次是隻有我和你們七個。”
“這次也會有我們七個嘛。”風旅雲說。
蘇礎翻書的動作一頓,微微挑眉,似乎有些動搖。
“有幾個不是我們班的吧。”蘇礎裝作不在意地繼續翻書。
“她們會來幫我們出主意。”似乎是感覺到有戲,風旅雲趕忙回答。
蘇礎狐疑地和風旅雲四目相對。
後者的眼眸裡全是期待,亮得飛上天就能當恒星。
這感染了蘇礎,她最終回答:“……我再考慮考慮。”
風旅雲堅信,蘇礎沒保持沉默或者沒明确拒絕時,幾乎都是同意的意思。
“好哦!”于是風旅雲笑嘻嘻地從蹲的姿勢跳了起來,蹦得老高,重力做功至少千瓦。
誰知落地時風旅雲腳一滑,摔了個屁股墩。
“疼疼疼……”風旅雲苦哈哈地扶着桌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蘇礎無奈地扶額,歎口氣。
“說完了就趕緊離開,别在這裡礙我眼。”蘇礎拿起筆,一副趕人的模樣。
“好嘞……”風旅雲面容扭曲地扶着腰離開,從墨佚身邊經過時還沖她wink了一下。
接着,風旅雲又跑去問班上和她關系比較好的那部分同學——至少有二十幾個,接近半個班。
大部分同學表達出拒絕的意向時,風旅雲便不會再糾纏,這和對待墨佚、蘇礎還有另一部分和風旅雲關系特好的同學不一樣……
——
星期六下午。
墨佚杵在操場上,瞠目結舌地望着面前多達十七人的豪華陣容。
雖然應該要刨開不屬于一班的黎瑆、白鹽和元祈——她們隻是來看戲的。
那麼加上墨佚,會登台表演的一共有十四人。
包括了墨佚、安玥、風旅雲、江芷郁……蘇礎居然也來了,神奇。
還有十個不太熟悉的同學……墨佚有點臉盲,隻認得出班委趙曉慷。
經過讨論,大家一緻同意表演形式為話劇。
但劇本,就成了一個問題。
“是去網上找呢,還是我們自己寫?”風旅雲問。
“網上吧,方便一點。”安玥說。
“那想找到完全合适我們的劇本,就有點困難诶。”江芷郁托着下巴思考。
“改編一下呗。”元祈冒出來說。看她搓手的動作,就能猜出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在劇本上搗亂了。
安玥盯着元祈損她:“隻要不是你來改編的話,這個主意不錯。”
“哈?”元祈和安玥大眼瞪大眼。
“讓我來寫吧。”
聞言,衆人的目光落在主動站出來的那人身上。
——是白鹽。
“我來寫。”白鹽炯炯的目光對上她們疑惑的目光,重申一遍。
“小滿想好劇情了嗎?”風旅雲語氣友好地詢問。
“大概想好了。我會努力的。”白鹽雙手握拳,堅定地說。
“大家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嗎?”風旅雲轉身詢問身後的十幾人。
“她能寫好嗎?”一位同學好奇地詢問。根據墨佚堪憂的辨人能力,勉強認出她是政治課代表。
“小滿的作文經常被語文老師拿來當範文的!”黎瑆為白鹽辯護。
那位同學不再說話,但眼底的憂慮似乎并未消除。
“其她同學呢?”風旅雲繼續詢問。
“會是什麼劇情啊?”另一位同學問道。墨佚認不出這是誰。是普通同學,還是曆史課代表來着?
“關于……反抗的故事。”白鹽說。
那位同學點點頭。
在風旅雲再問了幾次後,大家終于達成一緻,讓白鹽接手劇本。
白鹽的寫作能力經過了黎瑆的肯定,那麼注定會很精彩吧。墨佚心裡憧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