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顆小白菜，白色身子，綠色的不規則蘑菇頭，不僅有大小眼，還有厚厚的香腸嘴。

“這頓我請。”陳亦辭掃完碼把手機遞給江浸月：“吃什麼，自己點。”

“謝謝。”江浸月比較喜歡吃羊肉和烤腸，往下翻了翻。

可能是讓陳亦辭誤解不知道吃什麼，他輕聲道。

“聽說這家烤五花和嫩牛肉很好吃，可一點點看。”

江浸月點點頭，把五花和牛肉加進購物車，随後把手機傳給林憬惜。

林憬惜和江浸月口味一緻，沒過幾秒就結束戰鬥，手機到了楚恻手裡。

“害，我以為我沒資格碰你的愛瘋13破肉麥克死。”楚恻賤兮兮道，剛要接過手機，陳亦辭一把搶過去。

“滾。”

吃飯時，氣氛變得十分怪異。每一次偶然與陳亦辭對視，都會變得古怪一分。

江浸月拄着下巴看林憬惜和楚恻兩人互相搶肉，手裡動作沒停，往嘴裡送肉。

下一秒，沾滿辣椒面的肉入口，江浸月嗆的捂嘴猛咳。

林憬惜立刻放下筷子，拍了拍江浸月的後背：“沒事吧？咋整的。”

胸腔一股灼燒感，江浸月的發音百年的模糊：“沒事。”

她剛想伸手拿紙，某人将紙遞過來。

骨節分明的手，又倒了一杯水，推在她面前。

陳亦辭說：“喝點水。”

江浸月低頭看着裝着一半水的黑色塑料杯，又擡眼看向陳亦辭。

再一次的對視，氣氛古怪到極點，像是爆發般濃烈，又詭異般的平靜，無聲無息。

江浸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灼燒感漸褪，她擦掉挂在眼角的淚珠。

林憬惜見江浸月好轉，才繼續吃飯，楚恻給林憬惜烤肉時囑咐道：“你小心點，别嗆到了。”

林憬惜吞咽沒回答。

楚恻：“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

吃完本想去逛逛街挑衣服，沒想到楚恻一個電話，家裡來親戚催着回來。

楚恻不耐煩的打電話，吐槽道：“我們家天天來親戚！”

電話挂斷，楚恻不願離開，和林憬惜黏在一塊。

你侬我侬。

江浸月不好意思打破氛圍，後退到遠處，在手機上翻找着喜歡的衣服款式。

不一會，旁邊站來一個人。

江浸月以為擋了人家，往後退了一步，還沒見那人有動作。

她擡頭，陳亦辭站在她身前不遠。

陳亦辭見女生看他，再一次靠近。

陳亦辭低頭看她：“你有話跟我說？”

不是你靠過來的？

雖然，她确實有一點原因是上午的“作業”，覺得陳亦辭會以為她在挑釁。想要解釋。

但後來，她都覺得無所謂了。

如果真有一種原因來解釋，那就是她從來都有話對他說。

江浸月摩挲着手機殼，幹脆說出來：“那時候我沒想問你作業的事。”

“我知道。”

陳亦辭的回答在江浸月的預測之外，江浸月摸了摸耳朵，手還沒放下來，陳亦辭的問題再一次讓江浸月無措。

“你臉一直這麼臭啊。”他笑着調侃道，“這麼高冷。”

這不是江浸月第一次聽到這種評價。從小學一直到現在，很多人都這麼說過。

但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她原稱之為窘迫。

江浸月：“也沒有。”

“你是……讨厭我？”

“為什麼讨厭你？”

“不讨厭就行。”

這時，林憬惜跑過來環住她胳膊：“走吧，去買衣服，辭哥要跟我們去逛逛嗎？”

“我跟你們逛什麼？”陳亦辭笑着伸手随意擺擺，“走了。”

江浸月望着那個背影，最後視線放在林憬惜手中的袋子裡，白菜娃娃，琢磨不透。

開學當天，江浸月“自願”穿上了，林憬惜買的号稱“宇宙無敵閨蜜裝”的短袖

林憬惜早上再三囑咐：“千萬不能換，你要是換了，今天晚上我就殺到你家。”

進入七班，好幾副熟悉的面孔。江浸月點頭示意，各個看向她時都遲疑半刻，最後瞪大眼睛：“月月啊！太巧了，又是一個班。”

郭大通也留在了七班，因為林憬惜，隻能坐在江浸月前面。

放書包時詢問她：“……好有緣，我能坐你前面嗎？”

江浸月：“你坐。”

郭大通坐下便安靜收拾東西，林憬惜頭湊過來，對江浸月低聲道：“啊，他就是郭大通啊，這名字怎麼這麼土，白瞎那張臉。他平時也這麼悶嗎？”

江浸月：“還……行吧。”

林憬惜說話還是那個音量：“啧啧啧，就是長得有點像小白臉？”

江浸月趕忙拉了一下她，沒想到郭大通先一步側過身子，腼腆的笑了兩聲：“你怎麼知道我小學外号……”

林憬惜尴尬道：“可能我比較神。”

江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