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哥，不看了。”黃毛話鋒一轉，轉移話題道，“不過這女生這麼努力，哪個學校的啊？京大的？”

“嗯。”陳亦辭從網上找出畫石膏娃娃的照片，發給江浸月。

“京大的看不上你确實正常。”黃毛道。

陳亦辭瞟他一眼，黃毛開始開地圖炮，一本正經道：“我們練體育的，尤其是我們這種，不都是四肢簡單，成績拉胯那種嗎。人家嫌棄一點，太正常不過了。”

陳亦辭看着自己發過去的三個字，遲遲才得到回複。

陳亦辭：【想去嗎？】

章魚小丸子：【圖書館】

和陳亦辭畫石膏娃娃，比不上圖書館地方意思。

黃毛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來，看我微操。”

經過黃毛的一頓甜言蜜語，包括但不限于：我想去，陪我嘛，學習固然重要但仍需放松，不想和我一起嗎等，一系列毀人設的發言。

章魚小丸子：【什麼時候】

陳亦辭對黃毛說：“行了，她去我不去了。”

“咋了啊？”

“沒臉見人。”

“……”

一周後，陳亦辭站在京大校門口。

“準備好東西了？記住按我說的幾個要領。”劉宇一頓叮囑道，“記住要點，制造肢體——”

陳亦辭換了一隻手，手機貼在耳朵上，笑道：“用你教我把妹了？”

“你就過河拆橋吧，你看我以後——”

話還沒說完，陳亦辭挂斷電話。

迎面走來的江浸月此次不是黑白搭配，而是藍色牛仔外套，散落着頭發，沒有紮低馬尾，然而整個憂郁的氣質拉低鮮活度。

還未走近，陳亦辭發現江浸月打扮過。尤其那紅唇格外醒目。

得知江浸月要和陳亦辭去“約會”，鄭冰巧坐不住了：“又陪你去圖書館，現在又約出去塗娃娃，别塗着塗着就表白了。”

江浸月覺得沒必要告訴他們，陳亦辭早已袒露心意這件事。不知道的幾人還在出謀劃策：“明天千萬别穿你那個一副，穿我新買的那個，再給你化個精緻美美的妝……”

江浸月掙紮未得逞，被架到化妝鏡前。

她印象中，隻化過兩次妝。一次是畢業，一次是現在。

與平常不同的樣子面對陳亦辭，有些莫名的情緒在的。

直到江浸月停在他面前。

“今天怎麼化妝了？”陳亦辭從身後拿出一小捧花，“挺漂亮的。”

江浸月因誇贊剛開心一瞬，看到身前的紅玫瑰，怔愣片刻，皺起眉頭道：“我不要。”

陳亦辭從未遇到拒收情況，也沒想到過江浸月不收，闆起臉問她：“不喜歡玫瑰？”

江浸月說：“不是。”

“那是為什麼？”陳亦辭刨根問底。

江浸月不想惡意的揣測陳亦辭，但卻無法毫不在乎的收下，不想說出絕對真實而難聽的話。

兩人對視中僵持。

江浸月吐了口氣，接過玫瑰：“謝謝。下次别買了。”

陳亦辭反問道：“你是不喜歡我送的玫瑰啊？”

肯定的情緒溢于言表。

陳亦辭扒拉兩下頭發，一瞬間不滿極了，不過還是壓抑情緒，輕聲反問道：“那你喜歡什麼花？”

給她台階，江浸月順着下來，實話實說：“荼蘼。”

跟着陳亦辭坐上車，兩人都坐在後方，江浸月将玫瑰花放在兩人之間，陳亦辭瞟了一眼，随後看向江浸月。

從上車開始摁下半扇車窗，一直側過臉看外面的風景，即使頭發被吹亂，她也沒擡手整理，任由風吹拂。

好吧，陳亦辭承認，是因為這張讓他欲罷不能的臉，還有他從未遇見的性格，一直吸引着他。

雖然次次碰壁，不過他能接受。

他盯了一會，問道：“你說的那個荼蘼。長什麼樣啊？”

江浸月這才看過來。

發絲随風亂蹿，陳亦辭的心也跟着亂跳。

她抿嘴道：“你還記不記得，高一開學第一周的周末。”

陳亦辭記憶支撐不了這麼久，更别提是印象不深的事，更是忘在腦後。

“不記得。”

“在花店，你拿了一束白色的花。”江浸月不像是回憶，更像一直記得，“後來讓給了我。”

陳亦辭仔細回想片刻，幾秒後才想起。細節忘了，讓給她花也忘了，但他回想出了那朵花，還有那次動機。

太與衆不同，太出淤泥而不染。

“那就是荼蘼。”江浸月說。

“我想起來了。”陳亦辭點點頭。

下車時，陳亦辭好奇的問道：“那有什麼花語嗎？”

“末路之美，青春已逝。”江浸月看着他道。

陳亦辭愣了一下：“這麼吓人？”

江浸月沒說話，還有一個花語，她沒告訴他。

是感情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