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時候做夢時想起的那句話：藍天和白雲，紅色跑道還有你。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又多一句：一個都不能少。

她不想承認，但這樣的陳亦辭确實耀眼。

“那我給你們買水，你們聊啊。”鄭冰巧見陳亦辭一口氣跑完五公裡向她們走來，對江浸月說，“給你們二人世界，我過一會兒就回來啊月。”

沒等江浸月拒絕，鄭冰巧跑向陳亦辭拿回手機便往外走。

如果不說話，從表面上看，誰也看不出他剛跑完步，跑的輕松又惬意。

江浸月跟着走過去，從包裡翻出紙巾：“擦擦汗。”

陳亦辭點了幾下額頭，将紙握在手裡，“你姐妹怎麼走了？我還準備跑十公裡。”

“别跑了。”江浸月把手機抽回來，“今天很謝謝。”

“謝什麼。”陳亦辭拎起背包從裡面翻了瓶水，含了一小口，坐在最低的台子上。

江浸月走過去坐在一旁，中間隔着十公分距離。

“你之前都穿這種鞋跑步啊？”陳亦辭又抿了口水，問道。

“不是。”江浸月低聲道，“就跑了不幾次。”

“嗯。”陳亦辭點點頭，突然問道，“心髒好點了嗎？”

江浸月一時被問住，她沒想到時隔三年，陳亦辭還記得當初她的話，那句拒絕“奶茶”的話。

他一直記着。

幾秒種的沉默回閃了多年的一幕幕。

江浸月看着他的眼睛，低聲道：“好多了。”

“那就行。”陳亦辭放下水瓶，雙手後撐地面，看着不遠處的操場，說道，“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叫我，我給你跑。記得去複查。”

江浸月：“好，不過跑步就——”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陳亦辭打斷江浸月的拒絕。

“我不怎麼過生日。”

這到不是假話，除了和她玩的好朋友知道她的生日會來一句生日快樂，和他父親做的她愛吃的菜，其他沒了。

她倒是有點不習慣，鄭冰巧的包包都可以有份生日蛋糕。

“不過生日怎麼行？”陳亦辭又問了一次，“你生日多少？”

“十二月十二。”江浸月想了一會兒，才道。

“行，我記住了。”

“你呢？”

“六月二十八。”

“嗯。”

陳亦辭看着她，調侃道：“江浸月，就沒人說你高冷？”

“有。”江浸月仔細回想片刻，對上他的眼睛。

“誰那麼有眼光——”

“你之前說過——”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随後不約而同的看向彼此。

陳亦辭說：“啊，想起來了。”

江浸月補充道：“你還說我臉臭。”

對方絲毫沒有尴尬，反而肯定的點點頭：“是啊，也不知道笑一個。”

陳亦辭說話時的表情認真，但說的話卻很輕薄。

江浸月一時間被逗笑了：“啊？”

“微笑有利于身心健康，懂嗎？”陳亦辭側過身盯着江浸月的唇邊，剛剛還有的酒窩，現在卻平平整整。

意識到這一點陳亦辭鬼使神差的對她說：“笑一個，對我。”

操場又走近很多人 ，結伴或是一人在跑道上奔跑，或是等待着小夥伴來接力跑。

喧嘩聲很大，江浸月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直到陳亦辭傾身靠過來，緊盯着她的臉。

江浸月對上那雙坦率的眸子，幾秒後緩緩扯出一個微笑，但笑不及眼底，比平時闆着臉還滲人。

陳亦辭卻沒介意，反而笑着從包裡掏出一塊糖，扔給江浸月：“獎勵。”

江浸月攤開手，一塊荷氏糖。糖紙有些松動，江浸月握緊後扔了回去，留下一掌心青檸味。

陳亦辭接住，“怎麼了？”

江浸月笑着問道：“逗狗呢？”

她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還閃着光。

陳亦辭被這笑晃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反應過來江浸月為什麼生氣。

“不是啊。”

陳亦辭單膝跪在江浸月身前，剩下的小半掌荷氏糖攤在她面前，眸子從坦率變明亮，望着她道：“是我喜歡你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