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林憬惜聽聞，笑得前仰後合。

江浸月把手機放在一邊，難得害羞：“沒有。”

江德民也朗聲笑起來，給兩人夾塊排骨：“好了，三十歲前談個就行，主要是得找一個對你好的，憬惜也是。”

林憬惜先道：“哎啊叔，我早就有對象了。”

江浸月沒那麼意外，畢竟林憬惜談戀愛的事，剛上大學沒多久，她就跟家裡面說了。

家裡面一聽說高一開學在一起的，笑得合不攏嘴。

江德民第一次知道，有些驚喜：“哈哈哈，挺好的。”

江浸月被家常菜香迷糊了，埋下頭吃，偶爾咽下去的時候插一兩句嘴。

林憬惜和江德民唠的很歡，無話不談。

江浸月大腿壓着的手機震了好幾下。

她抽出手機，陳亦辭：【嗯嗯，吃的什麼？】

江浸月低着頭，回複：【很多】

陳亦辭：【很多？】

江浸月：【嗯。】

江浸月還沒放下手機，林憬惜怼了怼她的肩膀，嘴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咳咳，别跟陳亦辭唠了。”

江浸月拍了下林憬惜的肩：“閉嘴。”

林憬惜擺了個鬼臉。

吃完飯，江浸月送林憬惜回了家。

外面刮起了風，江浸月揶了揶圍巾，給陳亦辭回電話。

“喂？”

“吃完飯了？”

“嗯，送林憬惜回家了，往回走。”

“啊。”陳亦辭問，“今天下午睡了這麼久晚上還能睡着？”

“不知道。”江浸月經過一家便利店，進去買了瓶水。

“你這個寒假有什麼計劃沒？”

江浸月說：“兼職。”

過了一秒，陳亦辭問：“兼職什麼？”

江浸月說：“你知道二中附近有一個機構嗎？”

陳亦辭仔細想了想，有點印象：“開奶茶店裡的那家？”

“嗯。”江浸月說，“可能去教高中。”

“數學？”

“嗯。”

“這不是殺雞焉用牛刀了？”

“沒有。”

“那你兼職前跟我出來一趟？”

江浸月想到給他帶的東西，說道：“好，到時候把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啊？”陳亦辭好奇問道。

江浸月沒告訴他：“保密。”

“還賣關子？”陳亦辭笑了，“什麼時候到家？”

“五分鐘。”江浸月問，“怎麼了？”

“想看你。”

“……”

江浸月噎了一下：“等我回家。”

“啊。”陳亦辭說，“有點等不了哎。”

“……”

江浸月不是很怕黑，但通往回家的路有一段是沒有路燈的小巷。

加上冬季獨特的陰森，江浸月有些忐忑。

“陳亦辭。”江浸月低聲喚他。

對方這會兒估計是在水房，回響很重，好一會兒才傳來一陣腳步，陳亦辭說：“咋了？”

“你能不能說句話。”江浸月說。

陳亦辭一時間沒搞懂她的要求：“什麼。”

江浸月捏了捏鼻梁，低頭瞅着自己的鞋：“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放假之後都有空吧。”陳亦辭糾正，“有幾天有事兒。”

“幹什麼？”江浸月怕他不說話，難得問的具體。

“幹什麼？”陳亦辭重複了一遍那三個字，轉而笑道，“說句好聽的就告訴你。”

江浸月步伐加快，趁着陳亦辭剛剛說話的功夫，走過了幽深的小巷。

江浸月推開門，頗有利用完就丢的架勢：“不用了。”

“不用了？”陳亦辭說，“行，那我估計就一直沒空了。”

江浸月最不怕威脅，穿上拖鞋後将鑰匙放在玄關櫃上：“好。”

江浸月打開燈，江德民聽到開門聲從屋裡走出來，對江浸月說道：“回來了？”

“嗯。”江浸月知道他有事要和她說，趁着江德民走進的功夫，挂斷了電話。

“怎麼了？”她将手機揣進兜裡。

江德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什麼時候去啊？”

江浸月說：“下旬，她們高中還沒放假。”

江德民點點頭：“行，這時候出去曆練曆練也挺好，要不呆在家裡也無聊。”

江浸月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憬惜呢？沒啥想法啊，讓她跟你一起去呗，來回有個伴兒。”

“她估計教不了。”

江德民被茶葉嗆了一下：“啊，行，自己一個人得注意安全。等我什麼時候有空，我倆再去山上一趟。”

“好。”江浸月說，“那我回屋了。”

江德民急忙把剛叼上煙拿了下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招呼道：“來來來，爸問你個事兒。”

江浸月坐過去，伸手從果盤裡拿了個橘子：“什麼事？”

江德民問的十分直接：“是不是談戀愛了？”

江浸月剝橘子的動作停下，指甲裡是黏膩的橙色橘皮。

她點點頭說：“嗯。”

“怎麼沒說啊。”江德民點上煙，表情難得嚴肅。

江浸月低下頭，掰了一半塞進嘴裡，酸的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