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真子當真如藍染所說很快将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不用随時随地拾取随機掉落的ver讓玩家大松一口氣,幾乎要給神機妙算的藍染跪下。
藍染最近肉眼可見的心情很好,雖然嘴角上翹的弧度沒有相差多少,但玩家敢根據自己讀書多年的經驗确定他的嘴角至少多上翹了三個像素,與此相對此人的手段變得更加狠辣,大半夜玩家撲在藍染那張床上騷擾他不僅沒有收獲直擊鼻梁的一拳,反而被藍染掀起被子輕輕柔柔的一句“要來一起嗎”吓得落荒而逃。
玩家獨坐門外思考良久,孤零零的月光照不亮他迷茫的心,是什麼讓一個純潔的孩子變得如此無恥,是不健康的休假日期還是不健康的隊長?總不可能是不健康的盟友吧,哈哈哈哈說什麼玩笑話呢。
藍染做上席官陸續開始接手隊務,有時會很晚才回隊舍,玩家那時已經呼呼大睡,藍染回來時總是放輕腳步,他一向在這些細節上顯得很體貼,但是有一天晚上他靜靜坐在床邊看了玩家很久,玩家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差點被床邊的這尊大神吓得當場去世。
“哥哥呦,”玩家哀嚎,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髒,“好端端你不睡覺在我床邊裝什麼鬼?”
藍染的情緒不見絲毫波動,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唯獨欠缺了最重要的歉意。
“真是抱歉,吓到你了嗎。”藍染輕緩地說道,“隻是我有一件很在意的事,希望得到驗證,必須需要你的幫助才行。”
這可是個大問題,藍染主動找他求助,這麼重要的劇情節點就算明顯是個坑也不得不往下跳,玩家揉揉眼睛振奮了一下精神,問道,“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藍染說,“我們打一架吧。”
“……”
玩家靜止了一會,手在被子底下狠狠掐了大腿一把才确定藍染正主動對自己提出邀架,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非常高興,畢竟這代表着他們之間的羁絆又要提升了,但是現在,玩家看了看時間,頹廢地倒進枕頭裡,有氣無力地說,“哥哥,雖然我很感動這種增進感情的事你能想到我,但是你知道現在幾點嗎?我明天還有值班,如果不着急的話等我明天值完班後再約吧。”
聽到他這麼說藍染竟然沒多做糾纏,歎息道,“那真是沒辦法。”說完轉身就要走,玩家額角一跳,總覺得這種情況似曾相識,這讓他想起愛情劇中女主角說反話而男主角神經大條沒有發現,導緻女主角更加生氣,然後展開了長達三十集的情感糾紛的劇情,玩家突然求生欲爆發,猛地從床上竄起來抱住藍染的腰,在藍染回頭時使勁眨了眨眼睛試圖展現自己的誠意。
“我突然感覺睡多了也不好,科學證明睡到這個時間出去鍛煉是最健康的作息,我們快去外面奔跑跳躍,呼吸新鮮空氣吧。”
“真的嗎?可是我怎麼沒有聽過這種作息的科學?”
“當然有,很快就有,這篇論文明天就發表。”
“可是你前不久不是說感覺睡眠不足頭發掉得多了嗎?”
“做最強就要秃頭,我隻是在向那個方面前進,我已經預見到了,今天晚上就是我前進一大步的機會。”
藍染面上似有困擾,“這不太好吧?”
玩家堅定地說,“沒什麼不好的,哪裡不好?你直接說出來,我可以現在改。”
藍染虛假地表示你很好不用改,玩家表示我哪裡都有錯哪裡都要改,态度之誠懇言辭之激烈簡直可以讓上百個舔狗甘拜下風,藍染最後說那好吧那我們就出去走走順便打個架,玩家對他大發慈悲感激涕零——他還保持着上半身懸空抱着藍染的動作,如果再推辭一會兒下去,他的腰就要先一步宣告報廢了。
兩人沒去五番隊的訓練場,藍染前面帶路,帶他走進了流魂街一個普通的小木屋,拉開通往地下室的木闆,裡面是一個簡易的訓練場,玩家跟着走進去,在裡面感受到了結界的靈力波動。
玩家警惕道,“你是不是準備趁我放松警惕的時候自己跑出去把我丢在這裡自生自滅?”
藍染說,“我如果想對付你,用這麼大的場地實在浪費,随便找根繩子吊在你眼前,你就能把自己套進去。”
玩家笃定,“你在罵我。”
藍染歎道,“如果還聽不出來,就隻能說明野獸和人的腦子确實屬于兩個分界。”
“……”
四周瞬間寂靜,連空氣都沉默,藍染站立的動作不變,腳下微微錯開一點距離,玩家已然獰笑着拔刀,“我看你是好久沒挨打心裡少點數,我樂于助人,現在就讓你重溫那年今日。”
藍染謙和道,“求之不得。”
這一架打的是熱情無比——單方面的,玩家追着趕着要藍染從他的肢體動作上感受他的心意,被藍染毫不留情地拒絕,并無情斬斷玩家投送的愛心光波,玩家據不認輸,跳躍旋轉閉着眼給藍染來了一套全輸出大禮包,藍染回敬六邊形戰士的優秀素養,這次的藍染可比剛見面時難打多了,怎麼也算一個副本BOSS,玩家使出渾身解數,斬擊與白打齊上陣,想不想的起來的鬼道一連串在空中打出五顔六色的光芒……
玩家:對!就是這樣!打啊!照臉打!
*
太弱了。
夜裡思考時有另一個呼吸平穩地響在耳畔,想得太少确實是一個優點,至少不必為被教化的蠢貨的思維所累,困囿在被弱小生物環繞的牢籠裡不得喘息,腐朽的環境拖着内髒一同生鏽,等待一切統統變成火堆裡的灰土。
美好的幻想迷惑了天才,使他躊躇滿志,以為擺脫孤獨的方法在書中、在牆壁的另一端,然而等期待從真相開始一點點明晰而腐爛,失望便如潮水開始接踵而至的侵蝕,更大的失落瞬間淹沒了他。
于是他放任傲慢在血液裡穿梭增殖,自由生長,強者自然有這個特權,因為在吞噬一切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人、乃至所有的生物都不過是強者指尖徘徊的東西,僅此而已。
他忽然發現自己已在無關之人的身上消耗太多時間了,無法跟随自己腳步的家夥隻能作為累贅被遺棄,時間太久,他都要忘了承載了太多重物的船無法遠航,是時候做個了結了,速度要快。
動手吧。
太弱了,這點呼吸時就會被吹飛的靈壓就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家夥擁有的嗎?屬于自己的靈壓如無垠的漆黑籠罩一切,襯得那一丁點靈壓更加渺小,随時都可以被一次不經意的碾壓锉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