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賢自以為看清眼前局勢,幽幽道:“沒想到瑜哥哥喜歡這樣的女子......”
裴仲瑜面無表情:“我和姚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隻做好你該做的,别的無需多言。”
林尚賢隻在小時候見過裴仲瑜幾次,也不太熟悉他的脾氣秉性,看他如此冷淡,也不敢貿然開口,惹人不快。
姚九娘換了衣裳,戴上了金钗,蹦蹦跳跳下樓了。
裴仲瑜看她笑得開心,也被感染了,一起笑起來。
“你穿上這身,倒像是個大家小姐。”
姚九娘稀奇裴仲瑜怎麼說話不難聽了,看看他旁邊的林尚賢,猜想他是要娶媳婦了,高興的。
林尚賢客氣地請姚九娘上馬車。
首富的馬車,連窗戶都鑲着黃銅邊。
姚九娘這兒摸摸那兒摸摸。
掀開車簾看見裴仲瑜騎着馬在前面走。
他也換了一身衣裳,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樣子。
林尚賢看姚九娘偷看裴仲瑜,突然湊過來道:“别妄想了!我不會讓你進門的!”
姚九娘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起站了一下,頭碰在車頂上,頭皮被金钗紮了一下。
她顧不上頭皮疼,慌忙拆下金钗,看撞彎了沒有。
林尚賢看她土土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捂嘴笑道:“這些金钗都不是純金的,金子質軟,怎麼可能做首飾?你連這都不知道嗎?”
姚九娘感覺到了林尚賢不喜歡自己。
她想可能是她要嫁給裴仲瑜了,要管家掌錢了,讨厭自己這個要錢的吧。
姚九娘又把頭發繞好的時候,馬車也到了姚家。
林尚賢按裴仲瑜說的,讓手下請了管家出來,自己把裴仲瑜教的那番話說出來。
楊管家聽說是金陵林家把自家小姐送回來了,很是疑惑,可看一旁的裴仲瑜一臉認同,隻能客氣地請人入府一叙。
姚九娘和裴仲瑜對視一眼,都覺得沒有必要。
“楊管家,林小姐還要和她的未婚夫婿回家,就别耽誤他們了。”姚九娘道。
楊管家卻為難道:“可是,此時不當面禀明夫人,老奴怕夫人怪罪呀!”
楊管家,自稱老奴,萬分謙卑。
姚九娘聞言卻炸了毛:“夫人?哪兒來的夫人?”
裴仲瑜看姚九娘不忿的樣子怕她吃虧,主動道:“那便依管家之言,我們進去禀明姚夫人。”
又悄悄拉了拉姚九娘的袖子:“你稍安勿躁,進去再說。”
姚九娘猜是她爹又娶了。
這個姚六,嘴裡沒一句實在話!
去年還跟自己保證不娶妻了,今年新人就進門了!
“都是你讓我回來!如今我怕是更沒有好日子了!”
姚九娘嘴上埋怨裴仲瑜,可也實在做不出從家門口逃跑的事,隻能乖乖進去。
楊管家在進二門之前簡單說了幾句,新夫人姓李是新年之前過門的,是齊王家的親戚。
這意思就是讓姚九娘收了爪牙,别放肆。
姚九娘跟着裴仲瑜和林尚賢進去正堂。
看一個微胖的婦人坐着等他們。
年歲大概不到三十,臉圓圓的,一身紅裙。
她見來人,笑着站起來:“裴公子。”
裴仲瑜也笑着行禮:“見過姚夫人,這是我的未婚妻尚賢。她與姚小姐交好,留她在金陵住了段日子,正好我去接她來京,便一道把姚小姐護送回來。”
李氏笑着說了些叨擾感謝的話。
心裡也知道,這個繼女半年前跑出家門,不知所蹤,具體是和什麼人在一起,已經不可考。
宰相公子和金陵林家的小姐上門作保,那不是真的也要說成是真的。
不為别的,單隻為将來自己親生的孩子,也得保住姚家的名聲。
裴仲瑜還要帶林尚賢回家,說清楚了,也不多待。
他們走之前,姚九娘抓着裴仲瑜的袖子:“錢!”
裴仲瑜眼含警告,讓她放開自己:“我去籌!”
二人不避諱的動作被看在眼裡。
林尚賢郁郁地想:都不避人了,太嚣張了!必不能叫你進門!
李氏十分疑惑:這九娘怎麼不像是和林小姐交好,倒像是和裴公子交好?
又想不通裴公子為何和九娘拉拉扯扯,頗是轉了轉心念。
送了客人出去,李氏和顔悅色道:“九娘,我已經通知了老爺,晚上咱們吃一頓團圓飯。許久不見你弟弟了吧?你回去梳洗一番,我叫他去見你。”
姚九娘恨姚六說話不算話,也敵視這個繼母,不發一言地回自己院子了。
錢嬷嬷一路跟着姚九娘,說起這半年的變化。
姚九娘走後,姚安泰給姚啟祥聘了個西席。
如今姚啟祥日日三更起五更睡,忙着學四書五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