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豬蟲回頭看了看，然後麻木地收回視線，這太正常了，他們或許也哪一天就這樣沒了，然後靈魂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這是好事啊。

肮髒的環境和熏人的臭味全都積壓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

“裡面吵什麼吵！”門外幾個匪徒拿着刀擠了進來，看着屋内何自疏跪在地上背對着他們身影便慢慢走了進去。

何自疏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猛然回頭，期盼道：“我的姐姐不動了，你們快帶她去看大夫。”

匪徒們根本沒理會他的聲音，習以為常地走近然後用腳踢了踢地上這具身體。

“你們做什麼！不許踢她。”何自疏忍着渾身的疼痛硬生生掰開那個人的腿。

“滾！”，匪徒怒斥何自疏，他見地上的人真的一動不動，下一秒湊近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有氣。

匪徒慢慢站了起來，對着看門的人說：“等沒氣了，就扔後山去喂狼。”

看門的人點了點頭，“好。”

何自疏瞳孔皺縮，掙紮地哭喊道：“我的姐姐沒死，你們為什麼不找大夫，為什麼不找大夫，不要把她喂狼！”

“小兔崽子嚎什麼嚎快去幹活！你再嚎下去我現在就把她送去喂狼！”匪徒威脅地看着何自疏那張隻有十二三歲的臉。

何自疏噤聲了。

植物人狀态裡的王言上也被何自疏吵地腦闊子疼，平時安安靜靜的，怎麼這時候這般吵。

這時候系統突然發聲，“何自疏心機指數上升至2%。”

王言上這時候真想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她什麼都沒做居然2%了！！！

高興之餘王言上也忍不住吐槽，早不來玩不來偏偏她在受懲罰的時候來了。

而且她什麼都沒做就升到了2%，真的顯得之前那些處心積慮都很傻……

王言上舒服地躺在漆黑的空間裡，和系統閑聊道：“系統，你說我能不能一直躺在這裡，什麼都不做也比什麼都做了效率高啊。”

一時間原本漆黑的環境出現了一大堆紅色的感歎号，尖銳的機械音差點把王言上的腦袋擠爆，“請認真完成任務，不要存在擺爛想法，請認真完成任務，不要存在擺爛想法……”

王言上捂住腦袋，伸手暫停，“好好好，别吵了，我完成任務，我不擺爛。”

屋外的冷風吹得何自疏的手微微打顫，他一根一根處理着手裡的竹條，他的手上又添了幾道新的口子，正在朝外面慢慢滲血，鮮血染紅了枯黃色的竹條。

一群豬蟲的餘光打量着一言不發的何自疏，然後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

下一秒這夥子油頭滑腦的豬蟲就移着身前的竹條來到何自疏面前，啪地一聲将竹條全都堆在何自疏面前。

下落的竹條不小心劃到了何自疏的臉，鮮血順着臉頰就流了出來，他警惕地擡起眼睛掃過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幾個人，喉嚨微微發硬，“你們做什麼？”

一個滿面油光的豬蟲露出一口黃牙笑了笑，“之前我早就注意到你幫那丫頭做活了，今天她不在，你就把大夥的活都做了吧。”

何自疏的手緊緊握着竹條，“這是你們的活。”

一個女豬蟲一把扯住何自疏的頭發，威脅地說道：“給一個人當狗是狗，給一群人當狗還是狗。”

他是狗嗎？何自疏知道自己不是狗，最起碼不是一群人的狗。

一個上了年紀的豬蟲說：“聽說你家還是當官，我們還沒使喚過官家子呢。”

對比起這些一輩子都出不去的人，他們往往最記恨的就是那些有希望出得去的人，一看見這種人那便是打心底裡的厭惡和排擠，他們希望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慘。

他們不敢明着打他，于是就常常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給他來一腳或者是來一拳。

面前的竹條堆成了一個小山，一夥子人圍在何自疏身側，那股子味道很難聞，一直鑽進他的腸胃裡。

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壓中，何自疏咬緊唇瓣伸手拿起了地上的竹條。

他要活着等姐姐醒了，他不能被打死了。

昏暗破舊的房間裡，系統再次發出提示音，“心機指數上升至8%。”

王言上看着不斷上下起伏的心機指數，眼眶瞪地老大，什麼情況？系統是不是出bug了！！！

人家家中坐，福從天上來，她是不是再睡幾天就能直接回家了！

“警告不要出現擺爛想法！警告，警告！”無數的警報聲又從四面八方響起。

王言上翻了一個白眼，對着面前的一個懸浮的控制屏就一掌拍了下去，“閉嘴！”

“故意傷害！故意傷害！”

王言上深吸一口氣直接點開控制屏的小喇叭，把他音量關了。

這幾天王言上才細細看了這個所謂的系統，其實他還是有很強的被操控性的，比如強制閉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