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楠喝了兩杯,笑着對王言上說:“等我們到了京城一定會有錢的。”
王言上抿了幾口古代的酒水,發現很香但是酒味很淡,似乎不醉人,她放下酒杯看着快喝睡着的阮秋楠問道:“楠楠,我問你一個問題。”
阮秋楠腦袋動了動,懵懵道:“你說。”
王言上長睫輕輕垂下,“怎麼樣可以讓一個人有心機?準确地說是長心眼呢?”
阮秋楠道:“我是學醫的,在我看來就是錯誤已經發生了就要提醒自己下次别錯了。”
王言上表情微微犯難,讓何自疏犯錯嗎?他一個小白蓮花又能犯什麼錯?
天漸漸亮的時候王言上慢慢睜開眼睛從桌子上爬起來。
目光在桌子前看了一圈,發現阮秋楠已經不在了,不一會兒耳邊傳來她的聲音,“已經結好賬了,走吧。”
王言上沒走,她忽然響起還有筍的事情,于是招來了一位小二,問道:“你們廚房有筍嗎?”
小二道:“現在太早了,今天的筍還沒來得及送過來。”
王言上又問:“你們的筍是在哪裡挖的?”
小二道:“一場雨後後面的小土坡上都是的。”
“好,”王言上點點頭然後快步走到阮秋楠身側。
阮秋楠疑惑地看着她,“你剛剛問什麼呢?”
王言上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阮秋楠也沒多問,“那你小心點。”
清晨的薄霧粘濕了王言上的發絲,她沒去過土坡,一時間繞了很遠的路,看見泥土裡冒出來的春筍時她蹲下來仔細地将筍挖出來然後帶回去。
回到何府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了一半,她扭頭去了廚房,看着新挖出來的筍,因為不會炒菜她直接将筍切片放進米粥裡,煮了一鍋帶筍香的米粥。
王言上端着米粥走進何自疏院子的時候,院内一如既往地安靜,心想在這麼安靜點頭院子裡他不無聊嗎?
從窗内望去,隻見何自疏正坐在書桌前練字,眼下泛着淡淡的烏青,聽見院内的動靜,他嘴角一扯說道:“你這總是偷偷摸摸的,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王言上深吸一口氣端着米粥走了進來,然後麻利地将粥放在書桌上,“你要的筍。”
何自疏擡眸,看着泛着青綠色的米粥,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廚藝還真好,第一次見到這樣做筍的,難不成嫌我活地不夠短。”
王言上不想聽他陰陽怪氣,掉頭就想走。
剛掉頭走一步,何自疏的聲音就從背後響起,“等等,我好像沒問過你叫什麼名字?”
王言上道:“阿言。”
阿言……就連名字也和阿姐好像,何自疏拿筆的手停了下來,墨汁滴落在紙面。
他的眼神深深地看着王言上的背影,幾秒後嘴角扯出一抹笑,“你是你家公子的書童,那你應該會研墨吧,來幫我研墨。”
此刻系統的機器音突然在王言上的腦海裡響起,“四天後若心機指數沒有上升,宿主将受到懲罰。”
王言上深吸一口氣走到何自疏身邊,拿起桌上的硯台直接就開始研墨。
何自疏看着她笨拙的手法挑了挑眉,試探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成為那個騙子的書童的?”
王言上溫聲倔強道:“我家公子不是騙子,請不要诋毀她。”
何自疏端起桌上青綠色的米粥,有意無意道:“這麼護着她,看來你家公子待你很好啊。”
王言上心想阮秋楠怎麼說也是她筆下的女主,是親生女兒了,她和她相處融洽那是情理之中的時候。
她淡聲道:“自然,公子待我好,我就要待她好。”
何自疏吃着米粥,一股清香味溢滿唇間,他眼睛裡閃過輕蔑,“你還沒回答我是什麼時候跟着你家公子的。”
他怎麼一直在打聽她,難道是試探她?救命她可不想為之前做的抓馬事情負責,那時候何自疏身子骨小,她掄起拳頭還能打過他,現在何自疏都比她高一個頭了,真打起來她隻有被揍的份。
王言上嘴角微微揚起,糊弄道:“記不清了,我的記性一直都不太好。”
兩個人看起來都在溫和地笑,但是兩個人中間的氣氛透露出一種微妙的古怪。
腦海裡的心機指數一直停留在20%的位置。
看着手裡的硯台,王言上故意膝蓋一軟手裡的硯台直接卡在了桌子上,墨水飛濺。
桌上何自疏的字迹被糊成一團,星星點點的墨水灑在何自疏的臉上順着臉頰緩緩流下來。
何自疏太陽穴通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