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四人行
大概是在五日後的一個上午,王言上坐在院子裡幫阮秋楠看爐子,而阮秋楠則坐在凳子上安靜看書。
一黑影突然從牆頭跳進來,王言上眉心一跳朝着牆頭那邊看去。
冷辭舟換了一身黑色的便服,闆正地走到阮秋楠的面前拱了拱手,說道:“那日感謝姑娘出手相助。”
阮秋楠手裡攥着書,肉眼可見的局促,她摸着鼻子:“不必言謝。”
兩個人一言一語地說着,王言上收回目光,心中松了口氣,看來主線沒有偏移。
下一秒,冷辭舟忽然道:“聽聞你們下一站将要去潭州,我也正好去潭州,不知可否同行?”
說完後冷辭舟察覺不妥,忙補充道:“我對姑娘沒有别的心思,而是正好需要姑娘再幫一次忙……我會給銀子的。”
銀子!王言上一刻不耽擱地放下手裡的書,嗖地一下跑到阮秋楠面前:“楠姐姐,我們就去吧,按照我們身上的銀子不到潭州就要餓死了。”
阮秋楠自然不知道王言上一門心思走主線,隻以為她怕餓死了。
“要我們幫什麼?”阮秋楠警惕道。
冷辭舟從懷裡掏出四枚帶血的牙牌,阮秋楠瞳孔一縮,“你這是什麼意思?”
冷辭舟将牙牌上的血用袖子擦了擦,忙道:“抱歉,昨天晚上剛拿到的,沒注意血迹,對不住。”
“我來到此地實際上是找四個嫌疑人的,結果昨天他們四個人竟全都死了,按照他們的路引,下一站就是潭州。”
說着冷辭舟從懷裡掏出帶血的路引遞給阮秋楠,繼續道:“我需要你們幫我演一出戲。”
阮秋楠皺了皺眉:“但是我們隻有三個人。”
王言上一聽心頭一喜,樂道:“何自疏,帶上何自疏,楠姐姐叫他來他一定會來的。”說着她扯了扯阮秋楠的袖子,眨了眨眼睛,“楠姐姐~”
阮秋楠被她鬧地慌,不懷好意地抿起嘴角:“阿言為何一定要帶上他?而且不自己去問偏偏要我去問?”
王言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原本淡淡的眉眼閃過一絲急切:“楠姐姐就去吧,他一定聽楠姐姐的話。”
阮秋楠看着她的模樣無奈笑了笑:“好吧。”
三月春風拂面,王言上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本以為已經夠早的了,結果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何自疏站在門口。
外面的天還沒完全亮,少年的眼睛像是被黑夜洗過一樣。
“早安,何自疏。”王言上率先開口,嘴角溫和地揚起,綁好的頭發柔順的搭在肩頭。
何自疏看着她身後的包裹,嘴唇抿了抿,質問道:“阿姐是打算走了嗎?”
“對呀,”王言上湊到何自疏眼前,“我家公子沒和你說嗎?”
何自疏扭過臉,“說了,但那又怎麼樣?”
“我對阿姐不好嗎?為什麼阿姐願意和她走也不願意留下來?她有什麼好的。”
王言上心中警鈴大作,何自疏不會不想走了吧!救命,她就知道阮秋楠和他相處時間從一個月縮減到半個月或多或少都要出點問題。
王言上用手拂了拂額頭,然後擡頭看着他道:“我就是要走。”
主線是作者的執念,大不了用這幾日從書裡學到的迷藥把他迷昏了綁走!王言上認命般地想着。
何自疏垂眸看着王言上,良久後從身後拿出準備好的包袱,幹巴巴道:“那我跟你一起走。”
風吹動何自疏身後的馬尾,他轉身走了兩步然後将包袱甩在肩膀上,夕陽照亮了他的輪廓還有那張不太高興的臉。
王言上松了口氣,嘴角驟然揚起像是一朵太陽花,她朝他跑過去用手推着他走,笑聲道:“太好了,我們去找他們。”
四個人在後門的門口集合,那裡停了一輛馬車,馬車看起來沒什麼特别的,就是比一般的馬車大一點。
馬車前面站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大概有二十三四歲的模樣,他是冷辭舟。
何自疏看向他的時候挑了挑眉,然後疑惑地用肩膀輕輕撞了撞王言上:“阿姐,他誰?”
王言上正常說道:“一個和我們同行的好友,冷辭舟,冷大哥。”
冷辭舟此刻恰好和何自疏視線相撞,他朝着他笑着點頭以示友好。
何自疏淡淡掃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一個笑。
寬敞的馬車裡,阮秋楠坐在最右邊,王言上看見她的那一刻直接一屁股挨着她坐,何自疏看着她們覺得她們恨不得黏在一起一樣,掃了一眼後直接也走了過去,他的手推着王言上的肩膀,直接硬生生将王言上推了出去然後他自己擠到了兩人之間。
“何自疏,你幹嘛!”王言上蹬着他。
何自疏雙手環胸依靠在車壁上:“我就要坐這裡。”
王言上看了看阮秋楠又看了看何自疏,瞬間理解過來,于是一聲不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