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辭舟拱了拱手,禮貌道:“我們就是簡單來看看哪裡需要樓主的招待。”
“哪裡哪裡,”蕭延晃了晃扇子,“上次在我們店裡受了驚,我理應好好款待各位,既然你們是來看看我這樓的,那我就帶你們逛逛好了,不用和我客氣的。”
冷辭舟隻好依了他。
五個人中蕭延走在最前面,王言上默默後退直到和何自疏齊平,她小聲問道:“現在可怎麼辦啊?”
何自疏側目,“什麼怎麼辦?聽不懂。”
王言上瞪他一眼收回目光,嘟囔道:“你就是故意的。”
聽着少女的抱怨,何自疏嘴角微不可查地揚起。
兩個人各懷心思,忽然前方的紅漆門爆開,無數木屑飛濺而出,所有人呼吸一頓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一把泛着寒氣的冷刀從紅漆門内探出,阮秋楠察覺有危險先一步護在王言上身前拉着她打算走,結果後門突然也傳來一陣爆破聲,可謂是兩面夾擊,明月樓内驚叫聲四起,四人瞬間神經緊繃。
冷辭舟拔劍而出和他們打了起來,何自疏手裡就一根拐杖,令人震驚地是這人不會武功但是準頭是真的好,手裡的拐杖唰地一下就飛了出去然後将一個人定在了牆上,“快跑。”他回頭看着王言上。
最令人震驚的是明月樓的樓主蕭延居然也會武功,手裡拿把扇子就像拿了刀片一樣。
逃跑中冷辭舟拖住了前面的人,衆人都在往回跑,突然一道寒光朝着阮秋楠射去,王言上瞪大眼睛想也沒想一把抱住了她,随後害怕地緊閉雙眼,隻聽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王言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何自疏,但是何自疏的身上沒有半分血迹,鮮血飛濺在他的眉眼上,隻見一把利劍貫徹了眼前蕭延的肩膀。
幾乎也在那一刻所有的刺客開始散去。
“樓主!”
蕭延捂着肩頭慢慢轉身,額頭冒着冷汗,随後他像是不怕疼一樣猛地将劍拔了出來,“無事,不是要害。”
所有人都沒想到明月樓的樓主居然是如此英勇之輩,竟然會不怕危險地挺身擋劍。
阮秋楠背着藥箱跑了過去,畢竟這可是救命之恩馬虎不得,她關切地盯着那流血的傷口道:“我是一個大夫,我幫您瞧瞧吧。”
蕭延臉色蒼白道:“謝柳姑娘了,不過男女授受不親,我這裡有醫師。”
阮秋楠反複問了好幾次,但是依舊被回絕了,沒想到開了棟明月樓的樓主居然是這麼個潔身自好的人。
王言上看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何自疏以為他是因為楠姐姐的原因吃蕭延的醋了,于是彎腰從地上撿起他的拐杖遞給他:“自疏?”
何自疏回過神拿過拐杖,一雙眼睛微微發紅掃過王言上,撩起她的頭發,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道:“阿姐,你又騙我了。”
王言上疑惑:“何時騙你了。”
何自疏沒說話,她說姐弟是這世界上最親的關系,為什麼第一個護着的是阮秋楠。
她就是一個騙子。何自疏低頭忍不住冷笑一聲,笑意中聽不到什麼情緒。
四個人經此一遭今日是無法繼續查密道的事情了,隻能先回客棧,一路上何自疏整個人就像是裹在冰渣子裡一樣,保持沉默。
“心機指數上升至38%。”系統的機器音今天第二次在王言上耳邊響起。
王言上疑惑地眨着眼睛瞥向何自疏,結果何自疏瞪了她一眼,她收回目光過了一會後又繼續偷看他,何自疏又瞪了回去,如此反複多次,她也沒看出來何自疏怎麼了?倒是何自疏臉色越來越黑。
王言上尴尬地扶着額頭,用手指夾了夾他的衣角,小聲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何自疏怎麼可能沒事,那臉都快冷成冰了。
王言上想了想擡頭直視他,睫毛輕輕扇動,“要不我請你喝酒?”
何自疏停下腳步,彎腰看着她,說話的時候氣流撩過她的耳畔,“怎麼喝?”
王言上心底一陣肉疼,但是說到做到,下巴朝着身側的明月樓一擡,咬牙豪氣道:“晚上請你去明月樓吃飯,喝最貴的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俺的銀子,飛了,帶着翅膀飛了,王言上心都在滴血。
夜晚空氣裡的冷風拂過樸素的街道,河裡的荷葉荷花被輕輕吹彎了腰。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随着空氣裡的寒風一起到來的一個消息是秀桃居然承認了所有的罪然後一根白绫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