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金蟾蜍
何自疏剛進客棧就看見阮秋楠冷辭舟堵在門口,兩個人都挺沉默。
阮秋楠注意到何自疏背上的王言上趕緊走了過來,一走近就聞見了那濃郁的酒香,“這是喝了多少……”
阮秋楠剛想碰王言上那張醉地冒泡的臉結果被何自疏一個側移避了過去,她的手尴尬地懸在半空。
何自疏道:“我把她背到床上你再來吧。”
“那也行。”阮秋楠認為有道理,畢竟人還在人家背上。
阮秋楠看着兩個人的背影不由地想這兩個人也真是奇怪,何自疏乍一看給人一種雲淡風輕,誰也不在乎的感覺,偏偏碰見阿言就非得弄出點動靜,兩個人在一起不是鬥嘴就是闖禍,何自疏那張嘴還就喜歡奚落人,阿言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一點就炸。
阿言不喜歡吃裹了芝麻的糖葫蘆,上次和他說過了,結果他就偏偏給她買裹了芝麻的,等阿言急得在他面前炸了,和他耍脾氣了,他還就高興了,又從袖裡掏出沒有芝麻的……這世界上的人還真是無奇不有,連喜歡挨罵的人也有。
冷辭舟突然出聲道:“阮大夫想什麼呢?”
“沒什麼,”阮秋楠回神,繼續剛才的思路說道,“我覺得秀桃不像是武功高強之輩,首先她手臂上的肉非常軟,這說明她肌肉含量是不足的也就是說她并不是習武的人,而且我剛剛試了一下她的骨頭,她骨頭比正常女性還要細一些,這是否可以推掉她是兇手的情況。”
冷辭舟道:“我承認阮姑娘說的有道理,但是如果她是買兇殺人呢。”
這兩個人一路在案發現場就在分析,現在到了客棧也還在分析,大有一副徹夜不睡一決高下的姿态。
何自疏聽着他們的争論聲腳步微微一頓,心中像是有了答案,他轉身看着他們,“你們别争辯了,答案就在明月樓明晃晃地擺着。”
“你什麼意思?”
“細講。”兩個人同時看着他出聲。
“……”何自疏沉聲,“自己去看。”
王言上睡地很香,睡之前水喝多了現在口水都要從嘴裡溢出來,何自疏嫌棄地微皺眉毛。
他将她放到床上的時候,王言上的手還扯着他的袖子,何自疏臉頰一紅,心想阿姐不想他走,結果下一秒王言上用他的袖子擦了擦口水然後潇灑一扔,輕哼道:“終于不黏膩了”,随後扭頭抱着被子繼續睡。
何自疏:“……”
晨間爽朗的風吹過樹梢,王言上兩眼一睜,腦袋疼得厲害,還好阮姐姐仔細,給她的床頭備了一碗醒酒湯,還是阮姐姐好,王言上端起湯一口蒙下。
明月樓内依舊賓客衆多,左右兩道側目的護衛都多了不少。
四個人一行走進明月樓。
“案子結了,阿姐怎麼不高興?”何自疏站在王言上的左側随口一問。
王言上說不出來究竟為什麼不高興,因為這本書這一單元的兇手她确實寫的是秀桃,最後也是以秀桃身死結了案,但是如今細細回想起來居然覺得缺了點什麼。
過往行人數不勝數,王言上擡頭道:“自疏,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何自疏嘴角一勾:“你求我我就告訴你哪裡不對。”
“滾。”王言上扭頭就走,打算問阮秋楠,結果阮秋楠擡頭瞧遍了明月樓注意到她的神色時也隻是迷茫地搖搖頭。
何自疏歎了口氣,低聲故意道:“昨晚你喝醉後可不是這個态度的。”
“我什麼态度了?”
何自疏彎腰一笑:“你說……我對你太兇了,希望我對你溫柔點。”
王言上看着眼前的人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什麼鬼!什麼虎狼之詞,她說過這種話嗎?真的是這個意思嗎?不是……不可能吧。
“對不起,是我不好,這些話不是我的本意,吓到你了嗎?實在對不住,我不知道我會說這些葷話,你别在意。”王言上歉意地拍了拍何自疏的肩膀,他喚她一聲阿姐,她居然酒後說出這種話,誤人子弟誤人子弟啊。
何自疏微愣,她不應該反駁嗎?為什麼她這麼容易就承認了,并且一點也不在意?如果換成冷辭舟,是不是阿姐就在意了,就不會那麼淡定了。
“所以你快告訴我哪裡不對啊?”王言上見何自疏好半天沒反應,忍不住提醒道。
“對啊自疏,我瞧遍了這明月樓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的,自疏不妨多說說,我也想聽聽。”冷辭舟溫和地看着何自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