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家屬啊,我還當咱裡頭誰家妹妹呢,合着是梁帥親同學”
一聽不是家屬,剛才喊誰家屬的那位嗨了一聲。一句親同學,直接給人小情侶關系降了好幾個度。
不怪人沒眼力價,本來麼,自己非得往開了隔。人問誰的,你說你的,你的什麼又不往清楚裡說。在場的誰不知道梁帥哥是栾城一中出來的,那不是親家屬,隻能是親同學了。
在說,情侶見面沒這樣的,弄得跟頭次相親現場似的。一個腼腆一個冷,各端各的,互不搭理。就算混迹多年的情場小浪子都不定能看出來,更别說從娘胎solo到現在的雙十一們了。
怎麼看出人是雙十一的,廢話麼。有對象的早就陪對象了,還用跑這兒借由老鄉見老鄉的名頭實際搞聯誼來。
既然是親同學,來的目的也很明确,再說話可就沒人拘着了。當然剛才也沒拘着,隻是礙于形式不明朗,多少收了點。現在點也不收了,徹底往開了放。
“妹妹是不是上學早,屬什麼的,這看着也太小了點。”誰家屬問。
“怎麼就妹妹了。人顯小,沒準比你大呢。還管人屬什麼呢,數什麼都跟你沒關系。你倆一看就沖”
誰家屬和另一個男生自來熟,嚷嚷的最緊。其他人就樂,偶爾也跟着搭兩句有的沒的。
“比我大那就姐姐,姐姐不沖,姐姐不屬龍。”誰家屬說,說完還真就回頭沖安然叫了聲姐。
“姐姐,我數虎,你屬啥。”
這話安然不用答,聽着就行。單身社交牛掰症對美女的恭維向來直接又輕佻。
安然不回答倒沒什麼,女孩子麼腼腆。不過,梁恪也一句話不說就不應該。自己親同學在明顯不太熟悉的場合被你熟她不熟的小哥哥搭讪,就算不幫着解圍,牽牽線也是可以的。
他這一不解圍二不牽線,就幹吧站着,連一點想要互動的意思都沒。别人說什麼就像沒聽見,雙手插兜,皺着眉,比親同學還沉默。
梁恪狀态明顯和剛才不一樣,至少在安然來之前人不這樣。一路上雖說話不多,但表現的也挺熱情。聊天,逗樂就連沒羞沒臊的糙男小葷段兒,人給他也接的住。冷面小帥哥的前半部分眼看都要給揭掉了,這麼一來就又貼回去了。
剛說完不是家屬,他這一沉默連親同學的關系也保不住了。親的太表面,典型的表親裡不親。
氣氛架在這兒,收不回來,接不下去,多少有點尴尬。
“哎,行,行了,别跟這兒散德行了,勁兒收着點。瞧你丫那點出息,這特麼是論姐姐妹妹的時候。一天長着呢,有你丫該使勁兒的地方。論特麼什麼姐妹,論出點别的才算出息。”
吳辰宇這話接的就挺和适宜。不僅把幹掉的氣氛重新給提了起來,論出點别的直接戳人心尖上。
“哎,還得是我吳哥,這話我行。那就暫時收收。”
“暫時收收”
“得勒”
誰家屬瞬間來了精神,蹭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兩手在屁股上一胡噜,嚷人趕緊□□,别耽誤他正事。
有人想跟安然論出點别的,自然就有想跟梁帥論的。照片都發了,人今天就是奔着真人來的。
其實安然剛才往這走時先看到的梁恪,其次就是站梁恪旁邊的不一般。十幾個人裡唯一一位女生,身材又太出衆,都不用花心思找,打眼就能看見。安然看過來時,她正笑着去拍打站她前面的人,标志性的大胸随着她的動作有意無意的往梁恪胳膊上蹭。盡管梁恪一直側身避着,可安然心裡還是酸酸的。
票是統一定的,安然沒來之前就取好了。不一般取得。聽見“誰家屬”喊,她拿着票就開始發。
人手一張,各拿各的,按照順序排隊檢票入場。
按順序排安然得排在最後,她來的最晚,站的最靠外。安然想趁這會兒功夫跟梁恪說句話,來這一會兒了倆人都還沒正經打個招呼。
安然雙手垂在身前,食指在挂在包上的帽檐上輕輕來回摸搓,邊摸搓邊往梁恪那邊小幅度的挪。挪到差不多,就停下不挪了,側着身子仰頭看人。醞釀半天了,話早在嘴邊等着急了。
不過她嘴都沒等往開張呢,不一般的票就先遞到她面前了。
安然看着遞到她眼皮子底下的票,愣住了。眼睛上下一眨,沒接,而是先擡頭往前看了看。這麼快的麼。
能不快嗎,不一般多有眼力價。把票給了“誰家屬”後特意繞過其他人直接把先給了安然。
安然看看票,看看不一般,最後仰頭看了看梁恪。梁恪沒看她,也瞧着不一般特意遞過來的票。
安然隻得把視線重新放回票上,抿抿嘴,挺為難。
她肯定是想拒絕的,心裡已經開始催促自己了。話都拟好了,不用啦,謝謝,把票先給前面的吧。
可張了張嘴,又給咽回去了。
“拿着啊,妹妹”不一般把票往她那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