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同開口,尉遲景笑了笑,“你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不會受傷?”
尉遲景好似愣了下,唇線抿直,一言不發,過了半晌,他道:“換個話題,你不是想知道上次的金線怎麼回事嗎?”
“又不想知道了。”之前是因為好奇,但這次她想清楚了,有時候或許糊塗點也不是壞事,知道太多小命也沒得快,而且她還不能把這個關系搞得太僵,留個把柄什麼的在尉遲景的手中,反而還更有點用處,想到這,她就偏過頭,看着他,笑眼彎彎道:“你先好好地記着,等我以後想知道了,再告訴我可好?”
“我看起來像留影球?”尉遲景眉梢一挑。
餘以若沒答話,尉遲景也把頭偏過來,“餘以若,我還真像啊?”
“不,不像,一點都不像。”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眼,餘以若渾身一激靈,趕忙移開目光,看向前方,因着無命冥火,眼前一覽無餘,餘以若這時才發現他們好像在餘府的偏房,但腳下的陣法還在旋轉,看起來沒有停下來的可能。
綠衣少女畏懼的神色落到尉遲景眼中,讓他突然想到什麼,眉梢一揚,煞有介事地說道:“我救人也是要有代價的,餘以若,你可想好用什麼來贖嗎?”
“什麼?”
“你的……”
話還沒說完,餘以若一口打斷,“不行!我的劍不能給你。而且你為何老是打我劍的算盤,莫不是我的劍威脅到你了還是什麼?”
尉遲景一愣,冷道:“沒有。”
“那麼就是,”餘以若看看他,又看看四周,摸着下巴,一本正經地道:“我聽說有種法子,可以治療隐疾,你莫不是也……”
“不是!”不用想,也能猜出她下句要說什麼,尉遲景就納悶,她的修道怎麼和自己年少時的修道不一樣。
“那就好。”餘以若收回目光,笑眯眯道:“我還以為你讨厭我才想連我的保命靈器也拿走,看來是不讨厭,可太好了!”
“……那你呢?”
“我?”餘以若瞧瞧自己,歪頭道:“你不讨厭我,我也不讨厭你,你若是讨厭我,我也讨厭你,所以,你當真不讨厭我?”
過了半晌,黑魆魆的房間傳來淡淡的一聲,“不讨厭。”
“但我還有一個問題。”餘以若撈起屁股底下的蒲團往他身邊挪,好奇道:“我掉下來是因為以為來了個小偷,你掉下來,是因為什麼?難道也是聽到了什麼,還是說你找什麼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什麼。”她可是一直記得尉遲景來這裡的目的,為了在餘府找什麼東西,但現在也沒傳出一點消息,不是他沒找到,就是因為東西太重要了,借着這個機會,她覺得非常有必要問一問。
“因為……”就要說出後面的話,餘以若兩眼放光,全神貫注,連呼吸也摒住,尉遲景一轉頭看見的就是她堪比無命冥火的眼,灼灼的目色一動不動地盯着他,他不禁一愣,腦袋瞬間空白,剩下的話也忘了個一幹二淨。
“然後呢?”餘以若興沖沖地搓搓手,也不急躁也不慌亂,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仿佛他在說什麼不可忽視的大事,就這麼平靜地看着他,殊不知這副模樣倒映在尉遲景眼中,早已讓人亂了心神,尉遲景不自在地偏過頭去,連握着的手都覺得灼熱得過分,直直蔓延到心底。
“然後呢?”餘以若迫不及待追問。
尉遲景過了好一會兒,才被迫開口,然而一開口卻是讓餘以若不要存别的心思,餘以若一臉不懂,再接着尉遲景才恢複他欠欠的語調,看着餘以若,眉梢一揚,彎唇道:“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
“什麼?”餘以若被他問得一愣,但表面功夫也是要作的,她面不改色點頭,一擡頭又是亮晶晶的眼,絲毫沒察覺到對方因她的舉動而紅得滾熱的臉。
還沒等她再次歪頭開口,“咔嚓”的又一聲,無命冥火滅了,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怎麼回事?你怎麼掐掉了?”餘以若急得不行。
“是無命冥火有時間限制,不能燃燒太久。”
餘以若聽完他的解釋,莫名在他話中察覺到了一點心虛,但很快又被手腕上他手心的溫度給遮蓋,餘以若有些納悶,但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自顧自地道:“沒想到連火也有時間限制,可真是奇怪。”
“嗯,确實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