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上，宋老師很滿意程望寫的議論文，在班裡表揚了一番。

間接地，宋老師目光落在第二組，第六排程望旁邊的何皎皎身上，再次滿意地點頭。

程望語文弱項，回回考試都是作文扣大分。

她經常找程望說語文議論文的事，又間接提醒何皎皎能給程望在作文上多幫一把。

何皎皎不負宋老師重望。

程望在旁邊，輕輕轉頭，何皎皎與他對視一瞬，程望唇角輕輕勾了起來。

第二節下課，何皎皎心裡惦記一件事，忍不住回頭去望旁組後排。

見轉學生又孤零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窗外，太陽出來了，寒潮的光芒依然不太強烈，可程望忍不住叫上班裡男同學一塊下樓打打籃球。

何皎皎從程望座位上過去，走到倒數第二排，站在謝聽晚旁邊。

謝聽晚還是低着頭，直發擋住了她的臉，耳尖露了出來。

“咦，何皎皎你來啦？”後排女生一看到她，就說：“我作業沒抄完，再等等嘛！”

她以為何皎皎過來要回她的寒假作業。

何皎皎看了一眼謝聽晚，轉頭問：“宋喆你還有多少沒抄完？”

宋喆說：“快了快了。”

這時，謝聽晚同桌，周岩正拿着也是寒假作業轉了個兒，趴在後面宋喆旁的桌子上，正瞄着宋喆手裡何皎皎的寒假作業抄。

“哎，小宋，你抄完了給我抄。”周岩推了推他的眼鏡。

“這事你不應該問我，而是問皎皎答不答應。”宋喆說完，立馬拿起筆抄起來。

周岩擡頭，看何皎皎：“皎皎姐，你看能借給我抄嗎？”

何皎皎看他們倆臨時抱佛腳，打鴨子上架的模式，心裡默默地搖了搖頭。

他們倆這麼愣抄她的寒假作業，怎麼學好這學期的新課呢？

總不能次次都把自己寫完的作業，給他們抄吧。

越抄，學習成績還怎麼能好？學習進度還怎麼能跟得上。

何皎皎都擔心宋喆和周岩到了高二會不會分到慢班了。

“謝同學。”何皎皎轉回目光，低頭看坐在那一動不動，也不擡頭看她一眼的謝聽晚。

謝聽晚的長直發才有所松動地擡頭，兩邊擋住臉的長發，在她慢慢擡眸的時候露出了劉海下的半張臉。

“今天這兩節課，你上的怎麼樣？”何皎皎先對她關心地噓寒問暖。

“還.......還行。”謝聽晚眼窩下的雙頰一片通紅，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紅疙瘩。

“嗯，現在下課了，你要不要去喝水？”

何皎皎原先在座位上，轉頭的瞬間，看了一會兒後排謝聽晚的動靜，結果她哪裡都沒去，連一口水都沒喝過。

她見别的同學都不太樂意搭理新來的同學，何皎皎隻能自己上前問。

記起班主任說過的話，要對轉學生互相照顧着。

“要喝。”謝聽晚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

“何皎皎，這事應該是宋喆要做的。”周岩把何皎皎對待轉學生的責任推給了應該負起責任的宋喆。

“你怎麼不去幫你同桌。”宋喆寫了一半，擡眸瞥了一眼周岩。

周岩輕嗤一聲說：“我是男的，她去哪，我跟着合适嗎？不是你們女孩子陪着她去嗎！”

周岩感覺側身轉到後桌上累得慌，他微微站起來，兩腿跨坐在椅背上，雙臂抱着椅背夠到後桌上面，這樣方便跟宋喆抄寒假作業。

“這事需得何班長來。”周岩說，又擡頭找人：“何班長怎麼又不在座位上？”周岩又叫另一組桌子上的同學，問：“哎，王磊你看到何曉了嗎？”

“何曉？她不是被趙欣拉着一塊出去上廁所了嗎？”那同學說道。

“啧，總趕不上，真是夠背的！”周岩扭頭，看了一眼謝聽晚之後，沒多留意地又低頭抱着椅背抄作業了。

“算了，這事我來。”何皎皎伸手輕輕拉了下謝聽晚校服的衣料上，說：“我帶你到下樓打水，以後你就可以認識怎麼走了。”

何皎皎輕輕提議。

謝聽晚站起來，彎腰從桌肚裡拿出藍色掉漆的保溫杯出來，等何皎皎走過去朝後門方向走，謝聽晚在後面跟何皎皎一塊出去了。

教室外面是一道陽台走廊，用欄杆圍着，寒潮夾着春寒的風輕輕地吹過來，即便太陽出來照在欄杆的地上金光燦燦的，卻不能感受到多麼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