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帥。”顧茜吃了一勺的白菜，嘴裡嚼幾下，回頭望了一眼坐在程望背後的4班人，她轉過頭來，一雙眼眨着好奇。

“你跟4班那兩個超級富二代很熟嗎？”

程望夾了切好的小塊肉丸吃進嘴裡，嚼肉的左邊微微鼓起。

他默默地嚼動，嘴邊鼓囊囊滾動了三下，漫不經心啟口：“不太熟。”

顧茜聽了，微蹙眉頭，她分明聽出4班沈悅叫他“阿望”的時候，明明聽着兩人熟得很。

不過還沒等她再張口，1班男生姗姗來遲。

王磊一手搭在了程望肩膀上，邊說邊坐在了程望旁側：“望哥，你來得夠早啊！”

程望轉頭，看王磊一眼，嘴上笑笑問：“張朝呢？”

“他跟着2班張蕊屁股後面，坐别的桌去了。”王磊轉而拿起筷子要開吃。

程望擡頭，果然在中間斜對面三四桌就看到張朝跟着張蕊後頭，跟張蕊2班的女生坐一塊去了。

“他跑那紮堆啊！”程望輕輕笑一聲，轉而低頭繼續吃飯。

“那可不，2班張蕊一桌全是女生。”林夕聽了，也跟着轉頭看了一眼笑：“喲，他不覺得周邊圍着那麼多女生會感到不好意思嗎！”

何皎皎噗嗤輕笑一聲，程望及時聽到，轉頭看何皎皎笑彎彎的眼，問：“你笑什麼？”

何皎皎想起張朝和張蕊從初中到高中的關系，微微湊近程望，小聲忍不住八卦：“我感覺張朝喜歡張蕊。”

程望聽了，眸光一頓，嘴裡嚼着飯也跟着頓住，好一會兒，他看着何皎皎的雙頰微微紅起。

何皎皎似有所感，怕程望将張朝和張蕊之間的喜歡理解成另一種意思，趕忙改口解釋：“同學之間的喜歡，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何皎皎看着程望晦澀不明的表情“胡說八道”。

程望慢慢褪去眸中晦澀不明，轉而随她一起笑地“哦”了一聲，說：“我跟你也差不多就是這個關系，對吧？”

何皎皎臉上微微一愣，她剛想點下頭，又在心裡将程望的話又過了一遍地在腦海裡仔細地想，才後知後覺出什麼味來。

她小臉羞急漲紅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臉紅心跳，在桌子下面伸胳臂捅了一下程望的肚子，短袖光潔的手臂觸碰到了程望薄薄的同樣短袖校服衣料裡的腹肌上。

堅硬而富有彈性。

何皎皎好奇，程望平日除了打籃球以外，是不是背着她偷偷去健身房練腹肌去了。

她撒開手，扭頭對着顧茜，後腦勺高高的馬尾辮子沖着程望，嘴裡悶悶也是對程望說的。

“不想跟你說話，你越說越讓我覺得離譜。”

看到她臉頰隻微微發粉，程望就知道她又想扭頭不搭理他了，一定是他說的話讓她覺得在這所高中，還當着這麼多同學的面“打情罵俏”有點過分不合适了。

“好，不說了。”程望對着她後頭馬尾說了一句，轉過頭，跟王磊聊放學之後打不打籃球。

王磊看了一眼程望身上的短袖校服，他才想起來自己怪不得感到熱是因為他還傻傻穿長袖校服。

他脫了校服之後，顧茜看着王磊短袖下露出鼓鼓囊囊的上臂，惹得她也想對自己脫長袖校服躍躍欲試。

可她剛想低頭去拉開拉鍊，手上突然一頓，從心底裡她又覺得脫了長袖校服就跟脫光了衣服一樣感到羞恥。

她手指撚着拉鍊鎖，猶豫一瞬，轉頭看到林夕跟何曉沒脫校服，她伸過臉問她們：“你們倆熱不熱？熱的話，我跟你們一起脫衣服，怎麼樣？”

何曉聽了一臉詫異，眼裡将顧茜從頭打量到她手裡撚着校服鍊子，又對她突然的問話感到奇怪。

“我跟林夕脫不脫，跟你有什麼區别嗎？”何曉不懂顧茜的腦回路。

顧茜一臉别扭，非要找那種自己不脫就不會感到尴尬的感覺：“我熱。”

“熱，你就脫啊！”何曉奇了怪地身子往後縮，仿佛現在的顧茜跟以往的顧茜有很大差别，讓她對顧茜的腦回路更捉摸不透了。

顧茜盯着何曉擱在餐盤兩端的手沒動，她也不好意思脫校服外套。

何曉更納悶了，用手肘碰了碰林夕問：“她怎麼回事啊？她平時跟你也來過這麼離譜的一套嗎？”

林夕也一頭霧水，但看到顧茜手揪着胸前拉鎖鍊，努下巴朝何皎皎方向點了點：“皎皎脫了校服外套，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我.......”顧茜窘迫不堪，側頭看了一眼何皎皎，然後又冷不丁看到程望微側背後對着她，正跟王磊邊吃邊嗨聊校外那個公共操場好玩的籃球場。

林夕和何曉看不出來她哪裡窘迫就算了，顧茜還是拽了拽何皎皎。

何皎皎扭頭，看她一臉跟要來了姨媽一樣不好意思說出口，以為顧茜真沒帶衛生巾，她及時低頭問：“你說你怎麼了？我包裡還有幾片全部都給你。”

“不.....不是.......”顧茜神色為難極了，擺擺手。

“你不脫，我脫！”林夕也發現顧茜現在怎麼磨磨叽叽的，二話不說林夕脫下校服外套，露出明德高中短袖白T恤。

“我也脫。”何曉一邊解開拉鍊，一邊轉轉脖頸，才想起來：“我忘了今天已經進入春季了，我說怎麼有點熱呢！”

林夕何曉露出短袖下，黑白不一的胳臂。

林夕皮膚有點黑，何曉皮膚黃黑。

三個女生一齊看顧茜，等了一會兒，顧茜揪着衣襟拉鍊好半天沒動靜，眼睛滴溜溜地從何曉身上白色短袖移到了林夕身上，最後飄到了何皎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