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把何皎皎往外拖走,一邊說:“她願意等就坐在那等,愛誰誰誰!”
何皎皎被拖到樓梯口,才肯跟林夕走下去,問:“林夕,謝聽晚她剛剛怎麼了?”
林夕走在樓梯前頭,聽了何皎皎問,她先走完這一層樓梯,站定在樓梯口,扭頭等着何皎皎也走下來。
“聽說她家以前很有錢,後來她爸爸出車禍了,讓她媽媽一個人撐不起她爸爸的公司,所以把公司賣給了程望家。可是,謝聽晚的媽媽沒有工作,她之前一直做家庭主婦,所以才來央求到程家家裡做家政保姆。”
何皎皎聽了比較驚訝,她知道個大概,從程望親自跟她說的嘴裡,卻沒有林夕知道内裡細節。
比如謝聽晚的爸爸出了車禍後,謝聽晚的媽媽由于沒有工作,才寄宿到程望别墅裡做家政保姆。
何皎皎隐約感覺到,因為母親做了家政保姆,謝聽晚的性子才這麼沉悶沉默。
她記得,小學時候,媽媽的同事女兒,也是父親突發腦溢血去世了之後,從前叽叽喳喳的女孩,因為父親去世,頃刻間變得沉默寡言,怎麼跟她說笑,逗她高興,她也依舊沉悶得不說一句話,眼裡也沒了從前的光彩。
也讓何皎皎深刻地認識到雙親一下子變成單親的孩子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夕,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何皎皎問。
林夕一臉不在意,頭一揚,似乎謝聽晚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咱班地理課代表在上體育課時,正好被地理老師叫到辦公室,不久就看到程望帶謝聽晚一起找班主任,程望先澄清了學校裡的流言蜚語,謝聽晚作證也說沒有4班那些人流傳那麼離譜之後,班主任問謝聽晚家裡的情況,那課代表就都聽到了。最後咱班班主任跟4班班主任叫來4班的人,算是告誡還有下次就不客氣受處分了,聽說飽受流言的人是個三好生,學校不希望莫須有的流言影響到她的學習成績。”
何皎皎隐隐感覺學校裡的流言蜚語暗指自己,但她沒想到程望會在上體育課主動找上班主任戳破澄清不實流言,這一看就是4班有些人惡意針對何皎皎。
兩人一路說着就到了校門口,林夕刻意等在校門外,她等顧茜做完值日生,兩人再一道走。
林夕趁等待間隙,問何皎皎:“數學小考,你考的怎麼樣?”
“還行,該答的都寫上了,跟平常做的習題都差不多。”何皎皎說。
“有道大題在最後一道,我寫的方程式解法是這個步驟,你看看我解的跟你解得一樣嗎?”林夕從肩帶上攬下書包,拉開書包拉鍊,從裡面拿出了草稿紙給何皎皎。
何皎皎展開草稿紙,林夕指給她看那道題,何皎皎認認真真看解題步驟。
“嗨,這不我小學同學何皎皎嗎!”
何皎皎正看得認真,突然有兩人迎面朝何皎皎和林夕走過來。
何皎皎擡頭,看到兩個男生,其中一人,她瞅的比較眼熟。
“4班的人。”林夕漸漸挨着何皎皎身側,低聲說。
“何皎皎你真不認識我?”4班人笑得無奈,說:“高一上學期時候,我第一回看到你在1班,還以為看錯了,然後連着一禮拜,我才想起來你跟我在同一所小學讀書,咱兩在一個班,你忘啦?”
何皎皎仔細打量了下,回想小學時光,隻記得有個男生特别調皮,一調皮起來,就總被老師叫他名字,罰站請家長,因為他實在淘氣得影響全班上課進度。
“我好像記得你叫曹子........”明明記得他的名字,何皎皎就想不起來他名字最後叫什麼。
時間太久遠,她跟小學同學已經四年沒見過了,自從何皎皎搬家的時候,小學全班她就隻記得學習好的,學渣的名字她都不記得了。
“曹子東。”4班曹子東笑說。
“哦哦,曹子東我記得你上小學時,是班裡最淘氣的一個,經常被老師氣得叫到辦公室去。”何皎皎回憶起小學時光說。
曹子東沒想到他淘氣的時候,何皎皎印象這麼深刻。
他害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啊,那時候咱兩還住在原來一個小區裡。”
何皎皎才想起問:“你現在還住在原來老小區裡嗎?”
曹子東搖搖頭說:“我現在住南江書院裡。”
“啊,江南書院,是不是那個公府路黃金那段路上。”林夕在旁驚訝輕呼一聲,然後轉頭跟何皎皎解釋:“江南書院那裡不是富豪就是上流名人的聚集地。”
“是是是。”曹子東臉上更腼腆地笑笑,手不停撓後腦勺,仿佛被人誇得臉紅有點不好意思。
何皎皎聽了,對曹子東反而有點驚訝:“你家搬到了南江書院?”
她想問曹子東家什麼實力就搬到一流的南江書院去,她從來不知道曹子東的家境,竟超乎她的想象。
有種貧窮限制了想象力的感覺。
“嘿,我跟他住在同一個小區裡。”曹子東兄弟般地把手搭在了他身旁的人。
今天晚自習下課之後,白天似乎格外的綿長,現在六點了,天沒有完全暗下來,隻餘遠天邊一道晚霞紅。
何皎皎緩緩去看曹子東搭拉他肩膀上的人,在中午食堂,他經常出現在何皎皎眼前。
“嗨。”他鼻梁上架着金絲框眼鏡,對何皎皎和林夕簡單冷淡地打招呼。
“他就是4班傳說的超級富二代,斯文敗類挂的。”林夕湊到何皎皎耳邊突然說。
何皎皎聞聲,有些驚訝,林夕的二手消息似乎比顧茜一手新鮮熱乎的八卦還要豐富。
看出何皎皎一臉懵然,不似與曹子東比較熟絡的神态,江昱白鏡片後的目光微微一暗。
“你好,我叫江昱白。”他自己介紹道,似乎他之前在何皎皎面前已經說了兩回他自己的名字,可何皎皎總是被程望所吸引,轉頭就不在意他的名字了。
“你好,我叫何皎皎。”何皎皎記得他,印象最深是他無緣無故在食堂裡,給她帶來魚露餡的餃子。
“嗯。”江昱白微微颔首,眼裡暗淡的光微微亮了下。
她終于能夠記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