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白一隻手捏着鼻梁上的眼鏡說：“等沈悅，今天也是她值日生。”

“哦。”何皎皎有點敷衍地應一聲，轉頭去看校門裡面，終于見到校園大門内有三三兩兩的人繞到小門走了出來。

林夕站在何皎皎後面，拿出手機悄悄在微信裡面打字。

“皎皎，你們等很久了吧？”顧茜背着書包，小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何皎皎和林夕。

“你再不出來，我跟皎皎差點被4班的人........”林夕下巴擱在顧茜肩膀上，正說着，想起曹子東他們還站在對面，就克制住了沒說下去。

何皎皎伸手攬了一下顧茜的腰，越過顧茜的肩膀，看到程望也走了過來，而他身邊卻跟着兩個女生。

謝聽晚，何皎皎認得，倒是沈悅跟着程望另一邊卻意外感到稀奇。

“程望，你确定不跟我交換微信号嗎？”

等他們走到何皎皎和江昱白面前，沈悅不顧1班的人在，自顧自地要程望微信号。

程望冷冷别開目光，視線看到何皎皎她們時，程望朝何皎皎招手：“我們回家吧！”

“嗯。”何皎皎松開顧茜，又跟林夕和顧茜說了聲再見。

“皎皎，我們明天見。”林夕和顧茜跟何皎皎和程望做了道别。

“哎，你們倆不跟我說再見嗎？”

林夕和顧茜回頭，看曹子東沖她們樂呵呵地眨巴眼睛。

林夕沒眼看曹子東，就别開了眼，不再搭理曹子東。

顧茜因為看到曹子東身邊站着的江昱白，她小臉一紅，本來天真爛漫，現在變得腼腆跟江昱白小聲帶羞澀說：“江昱白，再見。”

她這一聲，林夕忍不住斜眼瞄顧茜，心說：你聲音能不能正常點，誰聽了都感覺出你說話聲帶着矯揉造作的嗲。

林夕跟顧茜往另一個方向走了之後，程望就占據了林夕的位置，站在何皎皎身旁。

“程望。”沈悅這回長點記性，不再叫程望小名，但為了讨好程望要他的微信号，她忍住自己叫他“阿望”的小名，直接叫他大名。

“很晚了，再見。”程望冷冷說一句，手挨着何皎皎背後的書包，推着她往公交站走去。

程望一手虛虛攀在何皎皎背後的書包上面，一面回頭冷冷瞥了一眼沈悅和江昱白，之後一句話沒說就帶着何皎皎往公交車上走。

謝聽晚跟在何皎皎和程望後面，聽到沈悅呼喚程望，她回頭。

沈悅見程望徑直往前走，也不搭理她，沈悅就看到了謝聽晚回過頭的臉，叫說：“謝聽晚一會兒回去，你告訴我程望微信号。”

“走了。”旁邊江昱白原先正常的臉色，此刻見程望帶着何皎皎往前走的時候，他臉色暗了一下，扭頭催沈悅趕緊上家裡開過來的庫裡南。

“以後離4班那幫人遠一點。”

上公交車的時候，程望對何皎皎說道。

何皎皎隻是點點頭，由于晚高峰，車裡已經坐滿了人，她跟程望隻好扶着欄杆柱子站在一塊。

嘀嘀嘀嘀——

手機在何皎皎校服口袋裡震動了下。

何皎皎拿出了手機，就聽到程望叫謝聽晚抓緊欄杆，注意公交車等紅綠燈刹車的時候，别不小心就摔倒。

何皎皎看到微信有人發了一條未讀消息，她一隻手點開手機屏幕，看到了林夕頭像。

【一隻熊】：自稱是你小學同學的那位，真讓人讨厭。

【一隻熊】；以後我再也不想碰見到他抓狂jpg！

何皎皎笑着收起了手機，擱回了自己口袋裡。

綠燈亮起，公交車引擎開始啟動，腳下感受到引擎啟動的轟隆隆震動聲，身子立即随着車子慣性輕微搖晃。

“江昱白身邊的那位，你認識嗎？”望着車窗窗外，程望聲音突然浮在她耳邊，裡面有他身上烏木的淡雅香氣。

“嗯，他叫曹子東，是我小學同學。”何皎皎如實答，反正在學校裡，程望不隻一次看到曹子東見到何皎皎時候，一臉熟絡地打招呼，隻是何皎皎面對曹子東隻略略點頭，并沒多跟曹子東有交集。

然而這回，程望走到校園大門外頭，遠遠看到曹子東似乎與何皎皎說了很多話，何皎皎回應也比程望想象的不能用熟絡來形容他們了。

“是嗎？”程望心裡有點不得勁，心裡微泛酸：“我瞧他跟你聊得很歡快！”

何皎皎笑笑，眼角彎彎說：“他就這樣，上小學時候，他調皮極了，有一次他坐在我後頭，總愛揪我頭發，我還跟老師告狀了，結果他隻坐在我後面一會兒，就被老師調離别的座位上去了。”

耳廓旁，是他輕輕哼笑得熱氣。

何皎皎側頭望向程望，見他嘴角笑紋勾了起來，就想起他既然說到曹子東，那麼她也可以問他：“沈悅跟江......什麼白？”

“江昱白。”程望知道何皎皎有個毛病，就是記不住第一次見面人的名字，之前他還替她發愁，以後上大學重新認識班裡人也不記得或者叫錯他們名字，該怎麼辦。

但現在她不記得程望小學時的同學名字，程望感到慶幸她不記得江昱白這個人，否則他最後想追怕追不過江昱白。

如果何皎皎隻對他程望一個人有好感，程望想那就太好了，他正準備等她高中畢業的時候卵足勁地要追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