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全班訝異嘩然，所有人聽了顧茜一手小道消息問。

“這麼快，謝聽晚才來咱班多少天，半個學期還沒夠呢！”

“對啊，顧茜你打哪聽來的，不會是假消息吧？”

“切！”王磊因捏了一把汗，虛驚一場，面上像劫後餘生地擡手背抹了一把他額頭：“我以為程望出什麼事了！嗐，跟程望沒關系的，也沒意思！”

王磊傾身擠進去包圍顧茜和何皎皎的同學，伸手拽了一把顧茜胳臂，讓她把臉朝他轉過來問：“程望呢，你們有誰知道程望兩天沒聯絡了，微信也不回，他有沒有消息？”

何皎皎跟王磊一樣，以為顧茜要說的是程望，但聽到謝聽晚退學消息，她擱在雙臂的兩隻手才松開的手掌又輕輕地握了回去。

突然有人用胳臂肘硬邦邦地碰了碰她，何皎皎回神，就聽到宋妍聲音。

“程望，問何皎皎啊！”宋妍低頭俯視她，挑唇挑釁笑：“何皎皎平時跟程望關系最好，每天放學，兩人都一塊回家。”

當所有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何皎皎，有人居然問何皎皎：“何皎皎你跟程望最熟，你知道程望在哪嗎？”

何皎皎愣了愣，她也想問程望那一夜之間為什麼突然斷了聯系。

現在大夥都看着等她開口，她卻顫着唇一句話說不出來。

“哎，宋妍你别問了，我跟何皎皎發給程望好多微信，他都不回。”王磊一眼看出宋妍這是誠心讓何皎皎在全班難堪，他解圍：“不信，你們自己一條條發給程望試試，他回不回，回的話算是有程望消息了。”

宋妍悻悻别開眼，目光不再對何皎皎意有所指地針對。

“王磊，你以為程望願意把微信号給宋妍？”顧茜說着，擡眸看一眼宋妍，幸災樂禍地咧開了嘴。

“哎！”前排顧茜同桌趙晨，伸手扒拉顧茜胳臂外校服袖子問：“你說的到底保真嗎？無緣無故，怎麼會退學。”

“我剛剛在樓下，經過老師辦公室，就看到謝聽晚的家長跟咱們班主任說謝聽晚退學的事。”顧茜用悄悄話的氣音，說：“當時可把班主任老師震驚吓住了。”

顧茜學起班主任怎麼吃驚震驚，兩隻眼睛瞪出個銅鈴，張大了嘴巴說：“班主任就這麼震驚無比地看着那位家長，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都。”

顧茜正伸兩隻手戳自己雙眼，全班同學還沒吭出個所以然來，上課鈴聲驟響。

像催命符一樣，全班一哄而散地坐回各自自己的位置。

顧茜也趕忙站起來，往前排自己座位上坐去了。

何皎皎轉頭瞟一眼程望的空位，想起自己連兩天她都在努力不停聯系程望微信，依然沉如大海。

昨晚她鼓起了勇氣給程望打電話，可程望手機一直在響忙音。

班主任李老師一進來，全班立馬嗅到了班主任臉色微白又泛青地走進來。

她一站到講台上，微怒地看了一眼程望和謝聽晚的空位之後，又深感到不争氣地輕歎口氣。

“今天有件事老師要跟你們說。”班主任又看一眼程望空位，慢慢溜到何皎皎身上，心裡隐隐擔憂，她本不欲想說，可是不告訴全班所以然來，怕班裡學生們萬一瞎想，風言風語什麼都傳，對學校秩序也不好。

“今天程望、謝聽晚在咱們明德學校辦理了退學手續。”

班主任的沉重嚴肅話音剛落，教室裡瞬間凝固了片刻，随後像炸開了鍋。

全班震驚無比，所有同學無不震驚地轉頭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顧茜更是回頭望向何皎皎，她整張臉吃驚地睜大了瞳孔，嘴巴大開着。

這.......這怎麼回事？

顧茜感覺班主任說的跟她打聽到的有點不一樣。

她路過辦公室偷聽，明明聽到的是謝聽晚退學，而不是程望也跟着一起退學吧！

“老師！”王磊在後排，本來想等一會兒何皎皎，他覺得何皎皎聽到程望退學之後，她的反應一定比全班反應還大，沒想到坐等看着她在座位上坐了半天，也沒反應出什麼情況來。

至少她舉手問班主任，程望為什麼退學。

王磊剛舉手，班主任擡手将他的話按了回去。

“現在開始上課，有什麼問題，下課到我辦公室裡說。”

王磊隻好放下了手，更不想下課去辦公室找班主任。

他數學成績在月考的時候退步了二十名，他不想一進辦公室的時候，還沒開口問程望退學的事，李老師就叫他請家長商讨他數學月考成績的事。

王磊父母工作忙，管不了王磊生活，就隻管王磊成績，要是他父母知道他這期月考落後20名，回家還不得揍他一頓。

這一節數學課，何皎皎可謂是上的渾渾噩噩，李老師寫的每一道題，講的每一段重點知識，何皎皎是一個字兒沒聽進去。

有一次，李老師叫何皎皎的名字，讓她講解一道月考上的大題。

何皎皎站起來，滿臉懵着，卻一個字也不會說了。

她腦子裡來來回回都是程望微信裡一點音信全無，仿佛他徹底不搭理何皎皎了，他用這樣冷漠的方式跟何皎皎單方面斷聯。

他一定跟你生氣了，不理你了！

何皎皎腦海裡這種聲音不斷叫嚣，時刻提醒她，讓何皎皎心情遊移不定，那聲音在她腦子裡輪軸叫嚣着，何皎皎感到心髒處揪緊地疼痛，仿佛一顆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痛得眼眶發酸，疼得呼吸紊亂，有一瞬間鼻子發酸地呼吸停滞緩慢。

她想不通程望會突然在這一天退學，他是在跟她不告而别嗎？

“何皎皎你怎麼回事？”班主任沉聲警告她一聲。

何皎皎仿佛無感地垂頭，桌子上擺着她的卷子，她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看着卷子上的字全變成了程望的名字。

“好好聽課，坐下！”班主任雖然氣急何皎皎失神的反應，但李老師心裡正懊悔着。

早知道，上課那一秒，她不該把程望退學的事告訴全班，看看她剛說完，全班都精神萎靡，在他們座位上跟蔫了花朵似的，全都提不起精神氣來。

何皎皎坐回去，低着頭，冷不丁鼻子一酸，眼眶酸脹，眼淚差點崩出淚珠來。

她使勁吸了吸鼻子，眼珠才控制住，收了回去。

“餃子，你沒事吧？”

何皎皎聽到極輕的氣音，擡眸，顧茜在斜對着前排，轉回頭，滿眼關切地瞅她。

何皎皎搖搖頭，顧茜看她眼尾通紅，知道程望退學一事，她現在挺難受的。

顧茜自己也很難受，可是她自己并沒難受到想哭，她沒想到轉頭看何皎皎一眼，她竟然快要哭了。

好不容易熬到聽見下課鈴聲響，班主任不放過地盯着台下，說：“何皎皎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何皎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從卷子上擡起頭來時，班主任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教室外了。

“皎皎！”顧茜一下課就立即站起來，坐在了程望空位上，傾身趴在何皎皎臨近的桌角上，歪頭湊近過來看何皎皎的臉。

“皎皎你怎麼了？”林夕打數學課上課，聽到何皎皎被班主任點名又批評了一下，她就察覺出何皎皎不對勁了，等走過來跟顧茜一起低頭看她眼睛通紅得像小兔子一樣。

“你怎麼哭了！”林夕隔着顧茜頭頂，彎下身去，手按在何皎皎後背上。

“程望他這叫什麼事啊！啥也不打一聲招呼，說退學就退學，玩失蹤呢！”顧茜說完這一句，越說心裡越氣，話匣子就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