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擺出“你好自為之”的一臉,同情又嘲諷地看何皎皎說:“老闆有事找你。”接着當着所有工作室人員的面,她鄭重地提了音調說:“老闆現在不太高興,皎你要小心說話。”
何皎皎以為什麼事,讓艾莉在衆人面前那麼嚴肅,結果聽完她說的最後一句,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艾莉看她反應,何皎皎似乎不怕老闆高不高興,反而她有她的應付。
等何皎皎從她工位上站起來,從艾莉身前走過去,她輕飄飄的身影,讓艾莉心裡氣不打一處來。
“她有什麼好嘚瑟的!”艾莉等何皎皎背對着她走到老闆辦公室的時候,艾莉一副和顔悅色大度的臉上立馬換了一副鄙夷不忿的表情,嘴裡低聲罵着:“看着她挺清純老實的人,其實背地裡就搞綠茶那一挂的!”
何皎皎輕輕叩響了老闆辦公室的門闆,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之後,何皎皎發覺老闆辦公室裡的氣氛凝固得太過嚴肅。
不同于以往,老闆坐在辦公桌後面對她和顔悅色,相反他看到她走進來那一刻,他臉上頓時烏雲密布,面色凝重。
何皎皎還注意到老闆嘴唇緊抿着,似乎對她的态度已經絲毫不感到客氣了。
“老闆,你找我。”何皎皎出聲打破了嚴肅凝固的氣氛。
老闆盯着她紋絲不動,反倒角落裡有人冷哼了一聲。
何皎皎聞聲轉頭,就看到了小孟總也在這裡辦公室裡,他正坐在老闆辦公桌旁的單人沙發上。
他一隻腿吊在沙發扶手上,側身仰躺地窩在沙發另一扶手上面,顯得怎麼坐都很漫不經心,呈現出一種随意舒适的坐姿。
完全沒有把鄰近坐在辦公桌上的老闆當他的上司,反而小孟總才是老闆的祖宗。
也是,他是老闆的親兒子,他的工作也是老闆給他安排的。
小孟總自己毫不費吹灰之力,不知在哪所大學畢業,就直接來到這裡開始繼承父業,根本不會先出去闖一闖,他看起來吃不得基層裡的苦。
“嗯,我聽說你私下裡跟張總和程總走得極近?”老闆沉聲問,聽口氣他在意何皎皎跟兩個老總的關系是不是超出了他所想的範圍。
“老闆,我跟張總和程總私下沒有來往,我們隻是剛剛認識。”何皎皎如實說。
“那我怎麼聽艾莉說,昨天烤肉店裡,張總替你拿了包包。你跟張總什麼關系?”
“我跟張總沒關系,我隻是叫程總幫我忙,幫我拿走包包,僅此而已。”何皎皎根本不想解釋這種私人關系,但也看出老闆問這些問題根本不是詢問,而是不留情面。
“你跟程總什麼關系?”
何皎皎張口要說,老闆截斷了,陷入他自猜的猜疑。
“你潛過程總,還是程總之前潛過你?”
何皎皎雙頰微微漲紅,她不允許自己還沒解釋完,就無端被别人猜疑沒有根據的事情。
“我跟程總不是老闆你想的那樣的關系。”何皎皎發現自己又開始自證的惡循環中,就像她上高中和大學,因為自己人格内向不好說話的特質,總被有些人無端罵她是綠茶。
何皎皎不想繼續跟老闆無意義的解釋,她早就不想呆在這裡了。
她從身後甩出一張紙,走過去,輕飄飄擱在了老闆辦公桌上。
“老闆,我決定辭職。”
旁邊小沙發上,小孟總騰地一下子跳起來問:“皎皎,你是不是怕了?”
何皎皎緩緩扭頭,她先給老闆幾秒鐘考慮的時間,看到小孟總極好地掩蓋住了他臉上的慌張,但由于他還年輕,臉上總有一些年輕氣盛的挑釁幼稚還在。
他以為何皎皎拿出辭職報告是因為心虛了。
“你——”
何皎皎立刻打斷老闆的話,說:“我要求立刻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她不想解釋太多,想起程望剛剛在送她到工作室門口的話,她知道他為了她,應該對老闆說過些什麼,但也明白由于合同制約的關系,程望并沒有跟老闆說實,她跟程望曾經是高中老同學,如今剛确認男女之間的關系。
畢竟這是工作比較嚴肅的事情,程望也理解何皎皎低調的想法,所以隻對老闆透露出另一層私下裡他們之間是比較親密的朋友關系。
奈何,老闆并不領情,何皎皎仔細一想就立刻明白,在老闆心裡他依然偏向艾莉那樣的女人。
何皎皎才剛來工作室兩年,老闆不信任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既然她成不了老闆滿意的伯樂,那麼她不如全身而退,遠離這裡的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