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斜睨地眯眼盯着何皎皎，看她微仰着雙頰帶着潮氣漲紅的臉蛋，小嘴如蜜汁的櫻桃微微一張一翕。

看着看着，程望眼睛突然一熱，低垂着眸開始專心啄她脖頸上沾着水珠滑膩的肌膚，漸漸地他不滿足隻在她的唇和脖頸上流連留下他的吻痕，他還要在她身上别的地方落下他的烙印。

他手臂用力，一把将她的腰肢提起來，并撐着她身體抱起來，讓她雙腿完全挂在他身上，強硬地走進她的客廳，感受她房子裡傳來溫馨和衛生間裡傳過來的溫熱沐浴露蒸汽，他擡起腳後跟往後一擡。

砰地一聲，門被他踢合上去。

何皎皎感到自己全身都被他懸空抱起，她怕摔下來，手下意識地攀在他雙肩上，雙腿更是圈上了他勁瘦的腰，白嫩嫩的腿肚子磨着他腰上皮帶。

周圍天旋地轉，何皎皎暈乎乎的，嘴裡不停呢喃叫。

“程望，你放我下來。”

她話剛落，程望精準地找到了她的卧室，雙手忽然一松，何皎皎整個向後倒去，倒進綿軟大床上，她身子又在上面彈了一下，才徹底陷進松軟的床墊裡。

她暈得腦子裡再次一片空白，身子仿佛飄在一朵蓬松的雲裡，聽到自己遙遠的聲音。

“程望.......”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就感到雙腿兩邊被塌陷。

程望屈膝跟着上床，跪在上面，他弓腰塌背，懸在何皎皎上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目光一點一點流連在她臉上。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何皎皎，是她穿了一身紅白小學校服，看到他被一堆女生圍堵在裡面，她挺身而出，替他趕走了沈悅那些人，蹲下來為了安慰他，她掏出糖攤在她小掌心裡給他吃。

後來程望沒想到她也在明德初中，跟他在一個班，他想起自己再次看到何皎皎的時候，他心髒怦怦跳動。她就像天使一樣降臨在他面前，叫他把英語作業拿出來。

那時候他很想多跟她說幾句話，絞盡腦汁最後隻拿眼看了她臂彎上一摞全班作業本，他提出幫忙的時候，猛然之間，神經瞬間繃緊，呼吸也跟着漏了半拍，等到她笑笑轉身的時候，程望盯着她幹淨校服背影上有窗外照進來的金芒襯在她校服背影裡，形成光圈。

那時候他知道何皎皎美好又幹淨，她就像溫室裡的花朵，需要有人時時慢慢地呵護她。

然而，她的課桌上總是擺滿了男孩們給她的情書，程望每次看到她桌肚裡塞滿了男同學們寄來的情書，他心裡忍不住感到心酸，嘴裡發出苦澀。

他自己知道他心裡對何皎皎動心了，可惜他們才上初中，程望隻好把這份暗戀的果子藏在了心裡，等着有一天慢慢跟她接觸，慢慢以同學的身份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又慢慢為了引起她注意，程望努力學習搞成績，處心積慮地讓他的成績在全班和全年級成為翹楚。

他就是想引起何皎皎的注意，他争不過那些追求她的男孩們，說甜言蜜語，他語文作文不好，所以不會在情書裡寫肉麻的話告訴她——他喜歡她。

他唯獨隻能好好在1班裡做學霸，格外加入了籃球隊，他想女孩子們都喜歡打籃球的帥哥，他努力成為籃球高手，為的就是有一天何皎皎目光始終都留在他身上。

除了他，再沒有比他更優秀的男孩吸引何皎皎的注意了。

果然他終于等到了高一，他沒有跟何皎皎商量，就向班主任老師自告奮勇說自己文科不好，需要文科極好，正做語文課代表的何皎皎坐一桌。

那天他得償所願，終于跟何皎皎做了同桌。

那一年的高一，是程望一生中最快樂幸福的事。

暗戀何皎皎，不是程望自己一時興起，而是他想在一些小細節上，讓何皎皎主動看到他的好，并讓她慢慢一點一點忘不了他。

看着她仰躺在自己面前，程望心跳激動地顫抖，然後被她長發披散在兩端，登時沖破了他心底裡的柔軟處，她就像女神一樣仰望着他。

何皎皎她好美，就像初見時，她過來替他解圍的時候，他就一眼被她臉上乖軟幹淨迷住了。

那時候程望在想，他好想跟眼前這個女孩做朋友，不，不僅僅隻做她的朋友。

青春的懵懂，讓程望那時候開始思考什麼叫喜歡一個人，進而延伸到什麼叫愛情。

愛情會讓他和她在少年時會一點一點形成陌路，所以程望不想一下子跟何皎皎有所結果。

他知道暗戀一個人的苦果，但明目張膽地追求她，會适得其反。

他隻能默默站在她身邊，呵護自己暗戀她的小心思，一點一點跟她成為形影不離的同桌、同學或者朋友。

等到時機成熟了，他就可以........

程望及時掐斷了自己從前掩埋在心底裡的渴望，一想起高一下學期，他痛苦地離開這裡的國家，他就感到痛徹心扉。

那一年，他徹底離開了她，從此杳無音信。

在國外的他亦是很着急，可苦于他過了一個月才回複何皎皎的消息，卻石沉大海。

程望那時候痛苦地以為何皎皎是不是要忘了他，從此不理他了。

“皎皎。”程望回過神來，何皎皎躺在他眼底下，顯得那麼真實，他怕是自己一場夢，又怕自己空歡喜一場。

他伸手在她臉上緩緩撫摸，感到觸手她臉蛋上的肌膚傳來細膩的溫度，程望再次激動起來，心跳不自覺地一顫，又跳亂了節拍。

“我在美國過得一點都不好。”既然心裡裝滿的都是何皎皎，程望眸光破碎，向她訴苦，他能感覺到何皎皎會與他感同身受的。

何皎皎從塌陷床墊上，透過兩邊擋住她的頭發裡，露出她一張紅得滴血嬌俏的臉。

“是嗎？”她張了張嘴，感受身上濕漉漉的浴巾與她濕膩膩的軀體融為了一體，“去美國不是你的本意？”

随着程望提起，何皎皎又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站在程望家的别墅門外，揪心撕心裂肺地用右手拍門。

她不清楚自己當時的情景，也道不清她對高中時候的程望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現在自己回過頭來，觀望自己那時候青春時期，切實讓自己對莫名的感情沖動一回之後，何皎皎才看清，那時候的她已經對程望動心了，可惜那時候她還處于不知情從何而起，就這麼傻愣愣地用手大力拍打程望别墅家的門，因為她受不了程望對她不告而别。

讓她心慌，也讓她莫名感到害怕，仿佛所有他的光被黑暗無端奪走，又仿佛她的一生也許不再與他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