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祝今昭雖然蛛毒發作,但是她的行為與思想并沒有被控制。
不過她擔心自己會在任務完成回去現代之前就毒發身亡。
快馬加鞭,五天後,兩人來到無人之境。
或者說,是曾經的無人之境入口。
裴祭低頭看着地面,眉心微蹙:“多年前我曾與師父來過此地,當時這裡有一道深淵溝壑,溝壑之下便是野渡無人之境。”
祝今昭蹲下,指腹在沙土地上劃了劃,寫了“裴祭”兩個字,沙土還是沙土,地面也還是地面。她擡頭望天,有不知名的鳥兒飛過。
她單手托腮,蹲在地上仰臉看他:“多年前,也就是三百多年前。那會不會是這裡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話音落地,祝今昭忽然發覺天旋地轉,她蹲在地上搖搖晃晃,感受到裴祭似乎蹲下緊緊抓住她手臂。祝今昭失去意識。
……
“祝姑娘,祝姑娘。”
是誰……
“祝姑娘,醒醒。”
祝今昭眼皮很沉,卻聽到有人在一直喊她的名字。
“我拿來了涼水,試試?”
祝今昭睜不開眼睛,身體也動不了,聽見有人在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不行,她現在身體很虛弱。”
是裴祭的聲音。
祝今昭感受到有人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來,靠在那個人自己的懷中。那個人肩膀寬闊,手掌在從她的肩頭沿着手臂撫摸,最後溫熱掌心握住她的雙手。
“祝今昭,醒醒,我是裴祭。”
祝今昭用盡全力終于睜開仿佛被強力膠黏在一起的眼皮,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她一扭頭,發現魚在清和徐少煊都站在一旁看着她。
“……”
這是客棧房間,窗外明媚的陽光照進來,滿室明亮。祝今昭懵了,回頭看向裴祭:“我是做夢了嗎?”
徐少煊捂着胸口在原地團團轉:“你終于醒了!我跟你說啊,遭了大罪了!我們被困在幻境裡了!”
祝今昭微微皺眉,看着徐少煊:“幻境?”
徐少煊說:“是啊,幻境!”
祝今昭并不慌,先和魚在清确認:“是給自己心髒捅一刀就能出去的那個上等幻境?”
魚在清歎了聲氣,搖搖頭:“不行了。”
祝今昭:“不是同一種幻境?”
徐少煊放下捂着左心口的手,那裡的衣衫一片血紅:“所以我才說遭了大罪了!捅了一刀也沒出去!”
祝今昭擡手按了按眉心,轉身看向裴祭:“這是發生了什麼?”
裴祭言簡意赅,淡聲道:“魚在清想刺穿自己的心髒破境,徐少煊說不能讓她冒險,他來做。”
祝今昭:“……”
徐少煊是很愛魚在清了。
“但是刺穿心髒也沒能破境,對嗎?”祝今昭不可置信地問。
魚在清點了下頭,“是。”
倘若剛剛不是徐少煊攔住了她,恐怕她此時已經是個屍體了。
祝今昭想了想,沉聲道:“沒關系,既然出不去這個幻境,就代表這個幻境中存在我們必須要經曆的事情。”
徐少煊一屁股坐下,兩條腿大喇喇敞開,兩隻手按在自己膝蓋上,身體前傾坐着,折扇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必須要經曆的事情?什麼事情?”
“砰!”
忽然,客棧的門被人從外面暴力踢開,四人同時看向門口,隻見那是位人高馬大的壯漢,穿着坎肩,雙手叉腰,手臂上的肌肉因為他的動作而緊繃,擡起下巴用命令的語氣說:“這家客棧我們老爺包了,你們現在收拾東西滾蛋!”
魚在清走過去,淡聲道:“請你出去。”
壯漢低頭看着她,說:“小姑娘,我看你是個女的不打你,但是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魚在清說:“把門修好,然後離開。”
壯漢皺眉,黑黢黢地手掌拍上魚在清肩頭:“小姑娘,我再說一遍,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草!”
魚在清動作迅速,直接一個過肩摔将壯漢撂倒在地!
壯漢眼冒狠厲,手腳并用地要爬起來:“你這臭娘們……”
魚在清唰一下抽出寶劍,冰冷劍刃幹脆利落地抵上壯漢脖子!
壯漢立刻噤聲,舉起雙手,兇悍的臉上擠出讨好的笑:“女俠手下留情!”
魚在清說:“修門,離開。”
壯漢說:“行行行,我這就修!這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