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千古第一反派不是他 > 第49章 後怕

第49章 後怕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若是站着,闫慎是比他高一些的,他經常看到闫慎看他時微微低垂的眉眼。而現下,他雙手撐在闫慎身體兩側,闫慎擡眼望着,如此四目相對,他是不曾見過的。

劫後餘生,總還是會心驚膽戰。

他想剛剛就差一點點,一點點人就沒了……

穆遠喉結微動,話未出口,就已經摟住了闫慎的脖頸。

不知道什麼原因,闫慎身上發燙得厲害,他側臉挨着闫慎的臉,心如同立于尖錐之上,顫聲道:“大人……你方才……吓着我了……”

穆遠其實是從來沒有這麼主動抱過闫慎的,即便抱他也克己守禮,一般都是闫慎委屈穆遠心軟才會那麼挨一下。

闫慎上次聽穆遠聲音這樣發顫,還是在河州河畔那日。

闫慎眼睫瞬時就濕了,誰說他不怕呢,他看見穆遠跑進來那一刻,看到他護在身上的時候,怕極了……或許他的恐懼更久遠,從河畔那日起就開始了……

闫慎喉間一哽咽,被他喊的心疼,一雙結實的手臂從身後将人壓了下來,胸膛貼着胸膛,他道:“對不起,沒有下次了。”

兩人抱了陣,闫慎拍拍他後心安撫了他,穆遠這才松了手。

闫慎的聲音很嘶啞,不由自主皺了眉:“剛剛應該是他們在炸出口。”

穆遠起身,平複了下呼吸,說道:“别擔心,他們走不了。”

闫慎望向他:“羅鴻繹留給他們的火藥很多,炸開出口可能是遲早的事。”

穆遠半跪在他身邊,說道:“之前和大人你說的計劃是,讓他們空炸,消耗完火藥就行。可後來我見他們過于偏激,便去去改了線路,讓火藥炸在實地上,一旦點火發生爆炸,出口的地基就會松動,落石就會把出口填實,出口就會永遠炸不開。”

闫慎知道這是穆遠去疏散流民的時候做的,他思量了會兒,才點了點頭,他側首望向穆遠,隻見人還半跪在自己身邊,他擡手想拉他坐下,卻發現穆遠的身體渾身都使着勁兒。

穆遠死死攥住他衣袖的一腳,幾乎要把衣服戳出幾個窟窿,低聲咬牙道:“我當初應當将線路引到地下,他們敢點火,就全部死在那裡。”

穆遠不是一個會随意傾付感情的人,他擁有的親人不多。

所以他一旦對誰上了心,就絕對不能容忍别人觊觎半分。

闫慎是他的底線,誰都不能碰,誰都不能。

方才穆遠的聲音非常小,小到闫慎都沒有聽清後半句話,但他還是發覺了不正常。

闫慎呼吸一滞,手上力氣微微加重,但穆遠還是梗着脖子跪在原處一動不動。

他實在沒勁兒,喘了口氣,不由得無奈輕聲道:“你過來。”

穆遠微微一怔,稍稍挪近了些,還沒等他跪穩,闫慎就握着他的後頸,将他攬了過來,闫慎原本想起身,可腰腹處實的血發燙,止不住,實在動彈不得,便隻能摁着他的後頸輕輕放在自己肩上。

不遠處燃着的火焰躍動着,穆遠心一緊,以為闫慎哪裡不舒服,手剛一擡起,他就聽見闫慎在他耳邊問:“方才殺了人,怕麼?”

穆遠眼裡的猩紅一下子散去,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鼻間都是闫慎身上獨有的松香味,他安靜地在闫慎肩上趴着,頭腦恍若才尋回一絲清明。

闫慎見他沒答話,用着更輕的聲音哄着問道:“殺人的時候,怕不怕?”

穆遠眼眶漸漸酸了,帶着小孩子語氣,說了一大堆:“《大燕律·賊盜》規定,諸夜無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時殺者勿論[1]。那舉輕以明重,他實施不法行為,時間具有緊迫性,手段具有必要性,我就是正當防衛。”

穆遠說完這些話,還沒忍住抽了下鼻子,半會沒等到闫慎說話,卻感覺他肩膀微顫,胸口起伏。

穆遠擡起頭,偏頭盯着他,嗔道:“你笑什麼!”

說罷抿着唇,鼓着氣撐起身子就要走人。

還沒等他挺直身子,又被闫慎一把用力拉進了懷裡,險些撞在腰腹上闫慎也不管不顧,就把人薅在懷裡,悶聲笑了最後一聲,在他耳畔說道:“别怕,以後不會讓你見血了。”

闫慎的聲音其實是很清冷的,現下不知是不是因為氣虛的緣故,說是沙啞,不如說……很溫柔。

穆遠竟然覺得,依着闫慎現在抱他的姿勢,下一刻就會像蹭貓兒一樣,捏着他的後頸與他鼻尖相碰……

穆遠腦子裡突然不合時宜地炸出了一些荒唐至極的念頭……

誰知這時候,闫慎突然拍了拍他,說道:“扶我起來。”

力度不大,穆遠卻吓得一顫,那些有的沒的想法全部一哄而散,起來的時候脖頸都紅了。

幸虧光線晦暗,要不然闫慎若是看到他紅透了的脖子,指不定玩心又起了。

闫慎一邊艱難地起身,一邊和穆遠說了他那晚在此處的經曆。

阮平荷方才帶着阿緒躲貓貓,他就突然想到那晚那個黑衣人。

他道:“那黑衣人從此處能夠憑空消失,我猜此處可能有暗道。”

穆遠問:“大人知道通道在何處?”

闫慎朝着那火盆揚了揚下巴。

穆遠舉目望去,瞬間就明了:“火焰朝着一個方向,有風……”

闫慎說話沒力氣,喉間“嗯”了聲。

陸老頭看他們起身,也殷切地跑了過來,穆遠還是擋着闫慎不讓他們碰。

落石将此處堵得死死的,但人站在此處可以感受得到從上方吹來的細風,闫慎一彎腰就被穆遠摁坐到了旁邊。

最後……堂堂闫大人竟然被下屬安排了個看娃的活兒。

連阮平荷都在幫忙搬石頭,闫慎卻坐在石床上看着阿緒壘石塊兒,為了讓阿緒别亂跑,每當他快要壘成的時候,闫慎就探出兩指悄悄從底部抽出一個石塊兒,全部塌了,阿緒又坐接着那壘。

如此循環往複數十遍,終于等到洞口開了。

“大人,能出去了!”

“嗯。”

闫慎捂着腰間發燙的傷口,空出一手,最後還是幫着阿緒壘了一個結實的石堆。

外面是黑夜,遠星稀疏,闫慎聞聲擡眼望去,上弦月高懸于空中,穆遠笑着看向他,他也這樣看了過去。

他恍然覺得,眼前人的眉眼,真的比身後的上弦月還要漂亮。

***

懸崖之上,一個身姿修長的黑色身影斜斜倚靠在石碑之上。

棗紅色的馬兒低頭啃草,晃得它脖子間的鈴铛搖搖晃晃。

黑衣人蒙着面,兩三步過去将鈴铛取了下來,系在自己的腰帶上,手指勾着絲繩搖了幾個圈兒。

百無聊賴的撥弄了許久,突然鈴铛聲音停了。

他站直了身子,直接道:“堂主已經拿到了東西,念在你提供的消息準确,現派我來還你心願,這是我們能幫你的最後一件事,說罷。”

來人身形削瘦,穿着一身素白長袍,月色浸着他蒼白的臉,卻依舊映出了幾分風華絕代。

他靜默了半會兒,頹然一笑,望着清冷的月色,緩緩說道:“幫我拿回義莊的那些屍體。”

黑衣人一愣,指尖纏繞的鈴铛放了下去,冷淡道:“命契為約,誓諾無憾,此樁交易已了,成交。”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