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可以作為我妻子的身份和我回去。”
蜃主隻需簡單地對她說出這句話,月珠便難以自拔地淪陷了。
直到夜裡她在床上難以入睡時,她的腦海中都是這個男人。
這是不是就代表她成功了?代表蜃主對她是滿意的?是喜歡的?
她現在是無比地慶幸,幸好靈珠表姐不喜歡,不然她哪會有這樣的機緣。
不,她應該是慶幸當初那水妖認錯人把她拉入了水中,不然她又怎麼能窺探到這個世界的故事提前做好準備呢。
不過月珠在沒有真正簽下婚約書前,她是不敢真正放松的。
如果想在幽界平穩且有安全保障地生活,就必須要獲得身份籍,正常生活在不同領地的妖族會獲得他們各自領地的身份籍。
而人類同樣也是,不管是正式被邀請過來的,還是有意無意偷渡過來的,若想在幽界生存下來,就必須要争取某位領主的同意以獲取身份籍。
一旦獲得了身份籍就代表他們是受到接納,受到庇護的,那麼尋常的妖族便不會輕易對這些獲得了身份籍的人類狩獵傷害。
而她們這些專門為各大領主從人間挑選出來新娘們,又更加特殊。
她們一旦和領主們簽下了婚約書,就是自動獲得了身份籍,即使還沒有正式成婚,作為領主未婚妻的她們規格待遇也是最高的。
更不用說等到真正成婚之後,她們與領主們就是同樣的身份地位了,享受與領主同等的安全護衛。
所以月珠目前最想要的就是這份保障。
也許蜃主終究還是喜歡她的吧,在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慎重考慮後,還是選擇和她簽下了婚約書。
隻是月珠那個時候已經很不高興了。
因為,她居然是她們幾個小姐妹中最後一個跟蜃主簽下婚約書的。
就連糾結萬分的白依香都比她早和谷主簽下婚約書。
明明她是最先和蜃主互通了彼此之間的心意和愛意的。
雖然不會有人因為這種事笑話她,大家的關系都很好,但她自己到後面就覺得很難堪,甚至都沒忍住去催了他。
直到在簽婚約書儀式的時候,蜃主還很慎重地問她,她真的做好留在幽界的決定了嗎?
說她現在還可以反悔回到人間,一旦她把名字簽下去,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說得好像在給她什麼機會做最後的選擇一樣。
但那時的月珠有些迫切,好像隻有真正簽下來了,這個男人才沒有玩弄她的感情,她日漸提起來的心才能真正落回到肚子裡。
而且一旦她的名字和蜃主的名字簽到一起,就不存在什麼替嫁的情況了。
蜃主真正的未婚妻隻會是她,就不再是靈珠表姐了。
蜃主也沒有立場再去找靈珠表姐了。
她才不會去考慮這樣會不會将她自己推入深淵,且再沒有了退路了這種事。
在月珠的回憶中,隻有這段記憶她和蜃主之間是不太愉快的。
以至于讓她覺得,蜃主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他們怎麼會從對彼此都那麼有好感,變成一個催一個拖?
像這樣往後拖的事情,後續又發生了一次。
那時蜃主和她簽完婚約書後,就匆匆先離開了,說是有緊急事務要去處理,這事關淨化幽界的污穢,他不能懈怠。
而月珠就隻能繼續在高台園等着,與祖母相伴。
這一等,又是等到了最後。
等到各自的領主都将他們的新娘接回到了他們各自的領地,來接她去海市蜃樓之境的人才姗姗來遲。
那個時候的月珠已經沒有了,初來時候的忐忑不安。
她已經成功和蜃主簽下了婚約書,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了。
如果之後她想過得好一些,且不再為了達到目的那麼低聲下氣伏低做小的,那她肯定是不能再縱容她的未婚夫對她這樣敷衍。
月珠是不想再去牽扯表姐的,可一旦想起蜃主在書中對靈珠表姐是多麼有執念緊追不舍,她就覺得果然太過輕易得到的感情就不會很珍惜。
所以她是準備大發一通脾氣的。
也可能是她這段時間在高台園被人捧得太高,畢竟她的未婚夫是五大領主中地位最高的,導緻她自己的脾氣也跟着見長。
好在她的未婚夫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及時在她發脾氣前,一改之前對她的拖拉慢待,對她大獻殷勤。
不僅給她送來了許多名貴的寶物作為補償,還非常坦誠又纏綿地跟她說,是他的錯,是他最近太忙了,連着有好幾處地方需要他親自過去清掃淨化,一直沒辦法趕回來才把她先留在這裡的。
至少這裡很安全,有祖母照看着她,他也能安心。
幽界之所以被稱之為是幽界,那自然就不是什麼特别安甯宜居的地方。
在一些更加深邃幽暗的角落裡,總是會源源不斷地生出能夠污染腐蝕各類妖族的污穢之物,如果見之不管,這些污穢就會像傳染病一樣迅速擴散開來。
那麼他們蜃族的職責就是要去消除和清理這些為禍妖族的污染,維持好整個幽界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