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醒了!”
山染狐疑地望過去,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的萊茵,昨天的記憶瞬間湧入。
她親了人,然後就暈倒了!
萊茵站起身,因為在椅子上睡了會兒,起來的時候還有點腿麻。他的襯衫有點皺,衣擺從腰間落下,領口打開兩顆扣子,和他從前一絲不苟的打扮不同,現在整個人有些頹廢散漫。
他走到窗邊将窗簾打開。
陽光傾瀉進來,山染眯了眯眼睛。
适應光線之後,她看着自己的雙手,然後閉眼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變化。
意識沉入腦海,一片昏暗中,遙遠的地方有一道微弱的光亮。
山染想要走近,于是她的視野竟然瞬間就來到了光亮面前。
這就是精神世界的前行嗎?想要去的地方眨眼間就能到。
上一世死前,她一直處于極度的驚恐之中,根本沒有精力去檢查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有了什麼不同。
山染第一次這樣認真感受異能的存在,是如此神奇。
她湊近那團光亮,發現裡面竟然是一隻小角雕。
角雕非常可愛,整隻是Q版的,圓圓的很萌。但是全身有點模糊,看起來不太清晰。
山染想要摸摸角雕的小翅膀。
突然感覺後背有些異樣,緊接着,她的衣服撕裂,後面有風聲掠過。
山染猛地睜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前方的萊茵,他臉上的表情異常震驚,比她還要震驚數倍。
萊茵嘴巴微張,整個人僵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山染回頭,看到自己背後展開一雙翅膀。
她好奇地摸上去,羽毛的質感非常好。陽光照耀下,每根羽毛都像是精心打造的藝術品,美得不似凡物。
山染開心地笑着,她實在是太喜歡了!
原來摸自己的翅膀是這種感覺,翅膀就像是另一雙手一般,她能感覺到每一次的撫摸和觸感,身體動物化之後,仿佛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沒有一點嫁接的不适感。
她輕輕抖了下翅膀,有細微的灰塵在陽光中跳躍,和翅膀交纏在一起,似是在她心上跳舞。
也似乎是在萊茵心上跳舞。
萊茵怎麼都沒想到,山染的異能竟然和他一模一樣!
他們不僅都是人,還都是角雕。
物種完全匹配!
他們是天生一對!
萊茵不禁擡手撫上心髒,感覺到自己胸腔内劇烈的跳動,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絲毫沒有其它的懷疑,隻以為山染之前是沒能合理利用異能,所以一直沒有展示出來。
山染嘗試着揮動了一下,翼展兩米多的翅膀扇得呼呼作響,床頭櫃上一些輕巧的物品被風刮到了地上。
山染沒顧得上這些,隻覺得有趣極了,她剛想再扇幾下,卻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饑餓感,不是單純的身體饑餓,是精神傳來的饑餓感。
緊接着,剛剛還美麗招展的翅膀瞬間消失。
山染反手摸向後面,後背一片光滑,凜冽的蝴蝶骨如常,如果不是衣服被撕裂,一點都感受不到翅膀出現過的痕迹。
她的胸衣後面也被撕裂了一部分,一側肩帶下滑到手臂。
萊茵呼吸一滞,這才反應過來,迅速轉身。
“你、你先換好衣服,我去樓下等你。”
說着,萊茵倉皇跑了出去。
“對了,”萊茵背對着山染站在門口,“昨晚開始你的手機就一直在響,有人給你發消息打電話,你看一下。”
說着快速出去,還幫忙帶上了門。
山染坐在床上緩了緩,将那股強烈的饑餓感緩過去,然後才拿過床頭的手機。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來電人——青衡哥。
山染眼睛一亮,這還是她清醒之後第一次聯系這位青梅竹馬。
謝青衡比她大三歲,她的父親和謝父是老友,兩人在生意上也有些來往,家裡兩個小輩便從小就玩在一起。
調皮小男孩會經常捉弄小妹妹,沒有惡意,就是好玩。
小妹妹被捉弄後轉身就是拳打腳踢抓頭發,小小年紀力氣就大得驚人,小男孩被揍得哇哇大哭找家長。
小男孩從小就長得十分漂亮精緻,小妹妹一邊揍他一邊鄙視他哭唧唧的樣子。
“打死你個小妖精!”
“嗚嗚嗚你個女魔頭啊啊......”
最後保姆艱難将兩個孩子隔開,主要是為了拉住怪力小女孩,謝父教訓小謝青衡,山父痛罵小山染。
兩個人就這樣打打鬧鬧一起長大,直到山染12歲那年突逢巨變,父母去世,集團高層有人叛變,親戚猙獰嘴臉前來瓜分資産。
謝父袖手旁觀。
山染隐約感覺事有蹊跷,但是小小年紀的她即将被身無分文趕出去,連存活都很艱難,根本沒有條件去追查任何真相。
小時候喜歡揪山染辮子的謝青衡跪在謝父面前,他額頭磕腫了,想要割手腕,卻被保镖攔着,最後絕食抗議,終于讓謝父松口,伸出一點援手,幫山染保住一點資産。
就是這麼一點資産,足以讓山染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15歲的謝青衡也像是一夕之間就長大了,他擋在小山染面前,将小女孩遮得密不透風,祈求父親收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