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水位已經來到了鼻腔，他連忙撐着想要坐起來。

然而沒有用，浴缸中的水竟像是跟随着他一般，他坐起來，水也跟着起來，不僅覆蓋了鼻子，還在逐步向上，很快就要到眼睛了！

遊戰明驚慌失措，雙手撲騰着，因為太過激動而嗆水，咳嗽了起來，然而一咳嗽，水全進了嘴巴，嗆得更加厲害了。

此時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周圍有人！

而且還是水系異能者！

水系？難道是.......

水很快将他的腦袋包裹，眼睛在水中勉強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看到浴缸前有個身影。

“山.....山.....”

他想要喊對方的名字，然而一開口就是一連串氣泡。

山染走到浴缸面前，看着裡面那個和自己臉一樣的人，滿臉嫌惡。

等到遊戰明的掙紮逐漸減輕後，山染擡擡手，讓包裹他腦袋的水球裂開一條縫，露出一張嘴巴。

咳嗽半晌才從瀕死的感覺中緩了過來，他連忙開口求饒，“山染隊長，我錯了，求求你别殺我，求你了不管讓我幹什麼都可以隻要别殺我！”

山染不欲多浪費時間，直接問道：“你們把人藏在哪裡了？”

遊戰明立刻就将鬥獸場的位置告訴她，離這裡有點距離。

關鍵是鬥獸場的不遠處有團迷霧，場内的噩獸就是從那個迷霧引過去的。

之後山染又詳細詢問了鬥獸場的人員配置、排班、裝備、以及殺傷性武器的存放處等等。

遊戰明一一回答了。

中途一旦有任何猶豫，或者山染覺得他有想要隐瞞的時候，就會讓水球上的那個縫隙消失。

反複的溺水和臨近死亡的可怖體會，讓遊戰明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他隻求趕緊逃離這樣的煎熬，後面的回答都是憑借本能，再沒了一絲僥幸心理。

見這人的意識都有些模糊，山染開始問起了其它問題。

譬如道森是誰，負責哪些方面，薩姆有什麼習慣和喜好，遊戰明的手下姓名、習慣等等......

若是在清醒的時候，遊戰明肯定能意識到不對勁，但是被山染這樣狠狠折磨了一番，現在完全是知無不言。

斷斷續續将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得到，山染再次合上了那條縫隙。

此時遊戰明連掙紮的力氣都很小了，但是在最後時刻，他的四肢還是狠狠抽搐了一番。

然後歸于平靜。

遊戰明整個人泡在水中一動不動，眼睛大大睜着，那張臉扭曲了幾下，變回了他原本的樣貌。

寬鼻大嘴三角眼，顴骨非常高，整個臉型很崎岖凹凸，醜得可以。

山染厭惡的神情稍微緩解了一點。

多虧這個異能在人死後還能變回原樣貌，不然看着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真是别扭。

在确定對方死透了之後，她将屍體撈出來，藏在了衣櫃裡。

幾個手下看到開門出來的“遊戰明”，一點不奇怪自家老大進去前還是個平胸，出來怎麼就變得凹凸有緻。

畢竟老大之前也假裝過女人，屋内準備了不少道具。

“老大，現在過去嗎？”

“道森呢？”

遊戰明平時和道森不對付，手下的人對那邊也就比較關注。

“他們在招呼希望基地來的人，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帶着那些人過去鬥獸場。”

開車去鬥獸場差不多有三十多分鐘，山染在車上閉眼假寐。

到了目的地下車，山染打量着所謂的鬥獸場。

這裡是一個大型體育場改造而成的，周圍砌了很厚很高的圍牆，有一側通道延伸出去，直到在接近迷霧團的地方才停下來。

山染皺眉，這裡距離迷霧團不過兩三公裡遠，異能者或者噩獸極力奔跑的情況下，五分鐘左右就能跑到。

迷霧團也有大小之分，這個就是偏小的，但畢竟是噩獸的出口，敢在這裡建立鬥獸場，真的是富貴險中求。

不愧是賭狗。

——

“有沒有人？來人啊！救救她，再不救要死人了！來人啊！！”

地下室的囚籠裡分批關着一群人。

有個女人扒着欄杆，聲嘶力竭地喊着，可是卻遲遲沒人前來。

終于有人被吵得不行，走過來用鞭子狠狠抽下去，女人伸手拽住鞭子，但還是不可避免受了傷。

“吵什麼吵？死了就死了，現在不死晚上也會死，誰會花這個功夫去救人？做夢吧？”

索菲亞的眼裡含着淚水，她死死盯着說話的人，想要狠狠罵他，可是話到嘴邊卻成了哀求。

“求你了，我身上還有值錢的東西，隻要你能救她，不管你要什麼都可以！”

男人湊近，眼神十分惡心地在索菲亞身上徘徊，“你們身上的東西早就被搜刮幹淨了，又沒有空間異能，哪兒還有東西？你想要給什麼的話？嘿嘿嘿.......”

聽到這人惡心的笑聲，索菲亞險些就把鞭子搶過來再抽出去。

“隊、隊長.....别求他......”

索菲亞聽到聲音，連忙扔下鞭子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