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卷昴更是無所謂:反正上面怎麼變動他都是弟弟。
逆卷修卻突然想到:“禮人和绫人奏人不是一個星座。”
小森唯恍然大悟:對诶,3月20日是雙魚,3月21日就是白羊了。
逆卷萌舉手:“星座?”
“星座就是天上星星的組合。”小森唯抱起女兒,“人類把不同的組合取了不同的名字,還給它們編了不同的故事。人類也覺得,不同時間出生的孩子就會有對應星座的性格。”
“對應?星座?”逆卷萌有了靈感,“星座,送禮物!”
“你想根據他們對應的星座送不同的禮物,是嗎?”
逆卷萌重重地點頭。
小森唯給她介紹,绫人和奏人是白羊座,禮人是雙魚座。
“小萌是什麼星座?”
“小萌和媽媽一樣都是雙子座哦!”
逆卷萌就趴在地上認真畫畫。紅色的羊給爸爸,紫色的羊給奏人,棕色的魚給禮人。
收到禮物的家鬼們反應也不一樣。
绫人自然是非常驕傲,抱着小萌轉圈圈:瞧,多麼英俊潇灑的紅羊,還有黃色的小羊老婆和紅色的小羊女兒。這構圖,這色彩,這線條,他女兒簡直是絕世繪畫天才,拳打達芬奇腳踢文森特。
奏人一開始也很滿意,他的畫是紫色小羊和紅色小羊在一起唱歌。但他看到了禮人的禮物,為了符合“雙魚”的特征,小萌硬是給他畫了兩條魚!一條棕色的魚,一條綠色的魚,在小羊的軟綿綿毛絨絨的背上跳舞。
他怎麼可以有兩個形象!
逆卷奏人不高興了,他要禮人那幅畫:“把你的給我。”
“為什麼?”禮人把畫高高舉起,“我們可不是一個星座哦!”
“我更喜歡你手裡那個。”
“你要跟我換?”
“不,我要我手裡的,我還要你的!”
嘛,奏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隻要我滿意。
但禮人不想答應他,沒有說話。他隻是低着頭,看着那幅畫裡兩條魚,一條魚在笑,一條魚在哭。
相對于绫人和奏人的表裡如一,他确實是一個分裂的家夥。他喜歡熱鬧卻也厭惡熱鬧,害怕寂寞卻又為孤獨而感到安全。
也許在孩子的眼裡,禮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存在。魚怎麼能在羊的背上跳舞呢?可是這隻羊的背看上去就像一張大大的、軟軟的、暖暖的床,那麼輕柔地接住了魚的所有情緒。
奏人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知道,如果沒有馬上答應的話,一般就是拒絕的意思。于是他非常疑惑:“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分享的嗎?”
小森唯去年送給他的帽子他也借給奏人戴了啊,绫人給他的玩具他也随手扔給小萌玩了呀,為什麼這次就不行?
禮人對物品或是活物都沒有強烈的占有欲。也許是從小照顧兄弟的習慣,也許是避免麻煩,又也許是他從科迪莉亞那裡學會了“擁有”的不可留。總之,從小到大,不管他喜不喜歡,不管是什麼存在,他都會很容易就答應分給别人或是送出去。
“抱歉,奏人。”禮人收起了他的禮物,“這次不可以。”
“以後可能也不太行。”
他有一點不想讓出去,他有一點想保存,他有一點舍不得。
人也好,吸血鬼也好,其實是沒辦法真正“擁有”些什麼的。生命會逝去,物品會毀壞。他們也沒辦法去占有些什麼。就像修喜歡的小狗還是被摔死在了他面前。
“有”對應的就是“無”,拿到手裡的一定會失去。比如反反複複地失去,為了失去而擔驚受怕,幹脆地放手是最好的。
但是這兩條魚,可真奇怪啊。這是送給禮人的魚,隻屬于禮人的魚,因為禮人而誕生的小魚。它們來自一個孩子對他的觀察,對他的關心,對他的理解,對他的……愛。
但是這一次,可真奇怪啊。他開始對沒有生命也沒有價值的物品有了“屬于自己”的意識。
這是我的,是小萌送給我的。所以,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