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有了你，我都不搞惡作劇了。要不是你，我現在還是讨人厭的魔王呢？怎麼會有今天？”他捧着唯的臉，誇獎道，“都是因為你啊，家裡這些兄弟也變得懂事多了！魔界也變好了！”

小森唯紅了臉：“哪有那麼誇張……”

“當然有！”绫人認真地說，“你想要小萌有足夠的自由，但她确實很自由啊。想做什麼，我們從來沒有阻止過對不對？她所有的要求，我們上天入地也要給她辦到，所以她完全是自發地做一個溫柔的小孩。她崇拜你，所以想要成為你，所以她就學着你的樣子。唯，因為你，她很幸福，我也很幸福。”

逆卷萌每天都很幸福，所以她從來不會有這種靠破壞外界來得到回應的動機。

五條悟會這樣做，恰恰是因為他從過往的生活裡養成了這樣的行為模式。在死水一潭的五條家裡，他通過忤逆權威來得到不一樣的反饋，他想到看到身邊的人真實的面目，但那些人或是冷酷鎮壓，或是跪地求饒，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給他真心。

“這樣說來，五條君也是希望你們和他一起玩呢。”小森唯說，“他喜歡小萌，也想得到小萌的家人的認可。”

“我不，他可沒安好心。禮人到底教了他些什麼啊，最近那家夥黏小萌的程度太超過了吧，哪有這樣死皮賴臉的？”

“你們啊……”小森唯偷笑，“你，昴君，奏人君，憐司君，都在偷偷擔心小萌被搶走呢。禮人君雖然老說什麼寵物，但他比誰都要擔心小萌的注意力被同齡玩伴吸引，在乎五條君超過自己。”

“修那個家夥也一樣啊。誰都會讨厭搶走自己家人的存在吧。”

“唉……”小森唯搖頭，“我已經能想象到将來小萌上學，交了越來越多的朋友，家裡會怎麼大地震了……”

——

無神家。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無神皓越想越氣，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郁結于心，“怎麼他逆卷家孩子丢了就怪我？我還不如真的去搶呢！”

無神悠真安慰道：“沒事啦，我們不都把房子複原了。”

無神梓癡迷地欣賞着“凱瑟琳”。“凱瑟琳”是他昨天在左手手腕上新割的傷口。他給自己的每道傷口都取了名字，發到了網上，引起了極大的熱議。有人安慰同情他，有人罵他在作秀炒熱度。但是，好多人在看着他，好多人在談論他——梓，變得好重要。想到這裡，他就心潮澎湃。

無神琉輝按下了無神皓：“皓，别做沖動的事。她現在很好。”

大家都知道這個“她”指的是小森唯。

“我不想再破壞她的幸福了。”無神琉輝說，“現在這樣，就很好。”

“你真的覺得很好？”無神皓可不接受，“逆卷家從來不會安分的，前段時間又跑去人類世界作威作福，小唯貓留在他們家指不定多苦惱！”

“那你想怎麼樣？”無神琉輝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問。

他知道皓都在為了自己考慮，可是，他們是被那位大人舍棄的棋子，要用什麼立場去破壞他親手設下的一切呢。

“我就是被冤枉了，心裡不舒服，我難受不行嗎？”無神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在周歲宴的時候把那孩子偷過來算了！”

“現在也不晚。”一個聲音這樣說。

“哈？你就别添亂了！”無神悠真覺得頭大，剛想翻白眼，才看到開口的正是他們的大恩人——卡爾海因茨。

“殿下！”無神琉輝連忙領着兄弟們跪下。

他們敬重着卡爾海因茨，從來不會直呼他的名字。卡爾海因茨就是他們心中唯一的王。

卡爾海因茨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我希望你們去把逆卷萌帶過來，我會把無神家封存在箱庭裡，逆卷家不會找到這裡。”

“诶？”無神皓都懵了，不是，領導，你這麼寵我的嗎？

無神悠真都傻眼了：不是，領導，搶完老婆又搶孩子，你對你兒子何至于下此毒手啊？

無神琉輝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究竟想做什麼，他把手放到了心髒的地方，它仍然跳動着，隻是再也不會有溫度。他知道，是誰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于是他深深地低頭：“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