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裡出來問題呢,既然枯坐沒有進展,不如出去轉轉。齊雲挪開洞穴口的石頭和柴火的遮掩,一輪皎潔的明月挂在天上,淡淡的清輝撒在地上,宛如情人的手輕撫大地。
齊雲對月起舞,劈、挑、刺、砍,時而腳尖輕點石頭借力幾個空翻,一字馬,時而空中轉體射出飛刀,一套劍法風生水起,等到她抖動劍身将長劍收在背後,已經薄汗微醺,她再次坐在地上吐納,這次五行光點試探了一下,一個、兩個、一群,開始争相湧入齊雲體内。齊雲的身體仿佛與大自然進行了一場置換,排除濁氣,吸收靈氣,打坐過程中,她仿佛進入了無我之境,自己是自然的一部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将齊雲從入定中驚醒,意随心轉,長劍從儲物袋蹦出來落在齊雲手中,齊雲翻了一個劍花,已經站起身來。數十步開外出,兩道身影追逐着朝這邊襲來。離的近些,齊雲從小習武,目力極好,看的分明,是一位白須老者追着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娃,老者一邊跑一邊在後面抛出繩套,打出法術,那少年卻總是能将将躲過。
兩個人看到齊雲,皆是一驚,眼神均有所顧慮,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齊雲亦準備躲回自己的岩洞,事不關己,也無法判明對方的善惡,齊雲不準備瞎摻和。
少年遛了老者在齊雲所在的岩石附近繞了個圈又回來,兩者距離越來越近,看得出來,少年已是強弩之末,老者再次抛出齒輪襲向他,那少年從齊雲身邊經過,用齊雲作為掩體躲避齒輪進攻,虧得齊雲身法靈活,聽到身後呼呼風聲,将頭一偏,齒輪擦着耳朵尖呼嘯着經過,削掉齊雲幾縷頭發。顯然,少年想利用齊雲做擋箭牌為自己争取逃跑的時間。
齊雲心中惱怒,施展輕功想要離開這是非的兩人,那少年卻像銀魂不撒,纏着了齊雲,粘的好像雙生兒一般。
齊雲道:“你追着我作甚。”
少年:“小弟弟,我是南越阮家之人,今日被奸人追殺,我看小兄弟出手不凡,請助我一臂之力,我的家族和我本人,定有重謝。”
齊雲邊躲閃邊道:“我不知道什麼阮家硬家,後面的老頭年老體衰,你既然是大家族的人,想必有自保的法寶,纏着我隻會影響你的發揮,你們倆的事兒關我什麼事兒呢,我隻是個路人甲。”
少年:“陸賢弟,這個老頭是個江洋大盜,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現在生命枯竭,隻會更加兇殘,你看見我被追殺的一幕,他殺了我之後,為了滅口,肯定還會對你下殺手。”
老頭在後面喊:“陸小友,你休聽他胡言亂語,這小童是個賊,偷了我老漢的東西,我拿回來而已。小友幫我抓住他,老夫拿回自己的東西,剩下财物的都歸小友。
他兩人各執一詞,嘴上都是仁義道德,令人無法分辨,但實際行動出賣了他們。那少年依然纏着她拿她當擋箭牌,那老頭下手依然狠辣,絲毫不擔心會連累自己這個無辜。
漸漸的,齊雲掌握了兩人的套路,那老者的職業像是個搞可再生資源回收利用的,俗稱撿垃圾的,不停從手中扔出齒輪、傘、石頭、繩索等雜七雜八的小玩意砸人,套人,齊雲僅僅是被那些寶貝的罡風擦過,臉上就挂了彩,胳膊拿劍擋了一下,半個身子都發麻,劍也折斷了。老頭接着擊出一個大火球,齊雲在沈天福那裡見識過火球的威力,眼下情況危急,齊雲顧不上心疼自己的斷劍,就地翻滾躲過火球,頭發仍然傳來了燒焦的糊味,背部被火球燎中,劇痛非常。
那少年見此情景,往齊雲身上扔出一塊菱布,蓋在齊雲傷口上,傷口于是不再蔓延潰爛。再看那少年,防禦裝備拉滿,衣服、頭飾、玉佩碰到攻擊都會發出護體金光,将老者的攻擊擋下來。看到齊雲抵擋不住,他還算有點良心,更多的應該是不想失去這個墊背的,不時扔出黑色的靈符打退老者,為齊雲掙得脫身機會。
齊雲不會坐以待斃。就在老者扔出一把旋轉蒲團打過來,少年再一次躲在齊雲身後把齊雲暴露在蒲團的攻擊範圍,齊雲不再忍讓,迅捷的拉住那少年,抱住他一個旋轉,将他重新丢到自己身後,終于趁這個機會腳尖輕點岩石,運起輕功遛了。
雖然她好奇兩人之間的戰況結果,但是這不足以成為她丢掉小命的理由。
齊雲饒了個彎确定後面沒有人追以後,麻溜鑽進了自己的洞穴,用岩石和柴火在洞口細細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