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的思維方式從來都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要是換成了别人,那應該是直接尋找存在破綻的地方,再不濟也是努力分辨出誰真誰假,但他卻是直接動起了手。
“你做什麼?”“沈凝雲”杏眼含怒,被打在黑眼鏡打到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她恨恨地瞪着面前的人冷聲道:“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孰是孰非都分不出來了嗎,瞎子果然就是瞎子。”
聽見這麼一句,黑眼鏡并沒有将之放在心上,隻是無所謂地勾唇一笑,原本試探的攻勢直接轉化為奪命的路數。
沒有任何被嘲諷的心理負擔,他甚至還有些小愉悅,他的運氣還算不錯,打到的人恰恰是個假的,但沈凝雲就不是這麼認為了。
她明白黑眼鏡的意思,所以從他加入戰鬥以來她就一句話沒說,隻是盡力配合着他去攻擊那個重影,就算是他朝自己出手,也是以格擋為主,現在聽見那個冒牌貨頂着自己的臉開始胡說八道,她就忍不住想給它一個痛快,好叫它趕緊閉嘴。
由于确認下來了真假,這場打鬥毫無懸念地一面倒,沈凝雲的重影被消滅,化作了一陣白煙,在消散是,沈凝雲的重影猖狂大笑:“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好戲還在後頭呢。”
“你不要聽這個東西胡說。”在白煙消散之時,沈凝雲快速開口,可在說完這句之後就不知道該接什麼,好似無論怎麼表達都有種揭人傷疤的意味,隻得再次強調:“她不是我,我也從未這般想過你。”
“年紀大了,什麼場面沒見過,這種耍耍嘴皮子的我還不放在心上。”黑眼鏡笑了笑,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染了血的衣服帶子,才拿起湊近一瞧,就嗅到了上面散發着的草藥清香味,想來就是沈凝雲在放血的時候扯下來的,但就算距離再怎麼近,這東西也不可能跑到這裡來,而且他也确定他看見出來之後的她手上并沒有纏着任何繃帶,這也就是說,任何帶了自己氣息的物件遺留在這裡,都極有可能被這裡的東西模拟成人,而且聽姬玉燕所說,這個重影似乎會複制出原主的一切特征,包括武藝。
聽見他這麼說,沈凝雲的心沉了沉,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他說,見得多了,所以不放在心上。
别人都說這就是闊達。
但現在并不是由着性子的時候,就在那陣白煙消散之後,很快又出現了新的重影,有重制的沈凝雲,也有姬玉虛姬玉燕兩人,更甚至出來的還有許多沒見過的生面孔,服飾各異,各有各的年代,不用看也知道這些都是折在了這裡邊的人。
“不是,把反光的東西砸掉,這個範圍也太廣了吧,沒法操作啊……”早在沈凝雲黑瞎子幾人打在一起的時候,胖子和吳邪就去砸東西了,當發現真的管用之後就砸得更起勁了,直到後來他們的行徑被重影們發現,開始放棄攻擊自己的原身,轉而去對付起這兩個搞破壞的人。
“什麼沒法操作,剛剛不是……”剛剛一起砸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
姬玉虛一擡頭,就着吳邪手上的手電一看,就發現自己面前的墓壁上竟隐隐約約地倒映出了自己身影時,他後面的那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有道理,總不可能直接把墓壁都給拆了吧?
“不行,這裡的墓壁全都是能倒映人影的。”姬玉燕也跟着大叫起來。
“還有别的方法嗎?”這時候的吳邪将希望寄托于沈凝雲的身上,她是姜國人,又是凰翼令主的候選之一,她知道的東西至少會比姬氏二人要多,哪知沈凝雲卻搖搖頭,道:“沒辦法,這個情況就是要将我們全部殺死再這裡才會罷休。”
“那為什麼隻有你們的重影,沒有我和天真的?”胖子的關注點格外清奇,吳邪剛想駁他一句難道嫌現在的場面不夠亂啊,就聽見黑眼鏡道:“因為你們沒有在這裡落下帶有自己氣息的東西。”
“不是,小花呢,小花不見了!”吳邪正被重影們追得跑了整一圈,卻沒在這一片“人”中看到解雨臣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陣着急。
小花不是會亂跑的人,他現在在哪兒,是被無聲無息地取代了,還是……
衆人聽見這麼個消息時,都不由覺得心底一涼,尤其是姬玉燕,她并不想自己就像那個姓解的一樣,無聲無息地失蹤,然後被别的東西代替,她必須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