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一個人的最好方式。
——擁抱,親吻,當着他未婚夫的面
謝澤修親密地靠在洛謙的肩頭上,口中的熱氣噴灑在白皙的耳垂,從他人的角度看去就像是兩人親密地糾纏在一起,傳達熱切密語,無故其他。
全世界似乎隻剩下那擁抱的兩個人。
闵祈浕雙手攥緊,他很明顯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外。
生氣,嫉妒,一股腦的湧入心頭。
憑什麼,他才是洛謙的未婚夫。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過洛謙質問,為什麼跟别人的男人抱在一起,不是說喜歡他,非他不可嗎,這些想法像是瘋了一樣回蕩在腦海。他腳步一頓,可是,憑什麼要他像一個被妒意逼瘋的人,去問一個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的人。
洛謙背對着闵祈浕,要是他發現有一個人在他身後陰森森地盯着他,一定會頭皮發麻。
謝澤修面色蒼白,肩頭多了一個血窟窿冒着血,可他唇角上揚,渾身都帶着勝利者的喜悅。
闵祈浕捏碎一片樹葉,被風聲遮擋。
這種微表情是屬于男人之間一種不可名狀的挑釁。
“謝澤修,我馬上送你去醫務室。”洛謙手忙腳亂,撐起身子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由于太過着急他沒有發現身後還站着一個人,也沒注意到謝澤修的一隻手自始至終搭在自己的腰間,不急不緩,無比留戀。
“好,麻煩你了。”謝澤修虛弱地吐出話語。
洛謙額角的冷汗突地一下冒出來,撐着人去往醫務室,徒留不遠處看着他們消失在視野之内的人。
闵祈浕洩氣般松開手,看了看未熄滅的手機屏幕,一雙手夾着一塊白色銘牌,銘牌後躺着一個人。
他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人和銘牌,而是那雙手。特别是看見發送人是誰後,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喉頭。
闵祈浕第一反應是,他還是很在意我,想要看見他吃醋。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平日裡所厭煩的人,有些可愛。
為什麼,明明洛謙還是洛謙,他闵祈浕卻不再是闵祈浕。
是因為那次示弱嗎,他是因為看見洛謙在自己面前像是一隻狡黠得逞的狐狸,肆意伸着爪子,撓着他的心間嗎。
——
洛謙滿頭大汗坐在病床邊,心髒仍舊噗通跳個不停,他自己本就是才輸完水,大病初愈。
這麼折騰一番,反而出了不少汗,排了寒氣。
病床上,謝澤修面色蒼白,微微閉着雙眼,胸膛上下起伏,肩頭的傷口已經包紮完好,他徹底松口氣。
吓死了。
洛謙差點被吓死,以為主角要祭天了。
他将謝澤修送到醫務室之後,一刻不停、無微不至的照顧,直到醫生給他處理好傷口和一切後續事項。
包紮時,就連醫生也忍不住打趣:“同學,你是他男朋友吧,這麼照顧關心他,你們感情挺不錯的呀。還有我得提醒一句,不要随便打架,特别是這種動刀子的架。”
洛謙眼戴墨鏡,口捂口罩,整張臉隻能依稀看出皮膚白皙,他聽到醫生說這話的時候心虛地不行,就怕多說一句就被拆穿身份。
他移到旁邊的沙發上,渾身像是一灘軟泥躺在上面。
病床上,謝則修的面孔隐匿在微弱的光線下,他臉龐好看得驚人,緊緊盯着一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心驚、發麻的感覺。
如果一個人即擅長僞裝又擅長獵殺,那麼,作為獵物的那個人又能躲藏多久。
洛謙就算閉目養息也不忘捂緊自己的馬甲,墨鏡與口罩一個也不摘,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才再次睜開眼。
他轉過頭去,發現謝澤修正靜靜地看着他,心頭一怔。
“你,你醒了?”洛謙的語氣夾雜着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
謝澤修冷不丁回:“嗯。”
好冷。
洛謙心微微一顫,抛去身份,他在謝澤修面前,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隻好開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肩膀還疼嗎?”
謝澤修看着他,似乎摻雜着不一樣的情緒,洛謙輕易捕捉到,微微一愣,心髒漏跳一拍。
奇怪,他為什麼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所有僞裝在這個人面前無所遁形。
洛謙歪着頭,俯過身,一隻手貼在對方溫熱的額頭上,奇怪說:“你臉看起來有些紅,你有些低燒嗎?”
他低着頭,對上那雙稍稍睜大的眼睛問:“我去喊醫生給你測測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