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應該不會吧?不過我聽當時在現場的人說了,他表現确實挺奇怪的。”
“我剛打聽了下,路回玉好像是被冤枉的!”
“你廢話,不是的話,他還能好好在這?”
“其實林會長當時就澄清了,但湯年他們不信,非要賴路回玉身上!湯年平時就挺嗯……捧高踩低的,也就陸棠光能受得了他,哈,這回可算是踢到鐵闆了!”
“嗨,他們圍在操場的時候我們班剛好要上體育,我去看了,那個氣氛……很微妙,我說不來,但感覺陸棠光不像他平時那樣好像不計較……湯年在那鬧,他就看着。”
“他跟湯年這回确實太沒頭沒腦了,嗯……能玩到一起的人,可能多少有些相似。”
“形象好颠覆啊,不敢相信。”
“難道變化最大的不是路回玉麼,你們不知道他今天都幹了些啥!
“從林會長身邊換走座位,拳打譚鴻文,當衆火燒情書,單挑教導主任湯年大軍,從警察手裡全身而退,嗯,陸棠光都被他搞消失了!你們去看論壇,昨晚的帖子徹底反轉,三角戀啥的都不重要了,都在說他牛逼哈哈哈哈……”
學生們不敢“路過”太久,議論聲逐漸遠去,路回玉沒什麼反應地看向林嘉澤,後者有些僵地立在那,明顯在深思中無法自拔。
路回玉正打算繞過他,突然感到身後有一片陰影靠近,面前的林嘉澤也從思緒中掙脫,望向他身後。
不甚在意地半轉過身,路回玉看到陸應深站在自己身後,沒多少情緒但顯幽深的目光落在林嘉澤身上。
這一瞬,路回玉恍然想起,這好像是小說裡主角攻和深情男配的首次見面。
他神情頓時無聊宛如死魚。
沒話說地就要錯身路過林嘉澤,後者忽然伸手将他攔下,眼睛還定定注視着陸應深——
“陸先生,我不知道陸家還會有人因為生存環境,身體弱到患上那麼多疾病。”
“……”
路回玉舉起杯子晃了晃裡面的水,停止思考。
林嘉澤毫不退讓地直視陸應深雙眼,後者雖未在其中透露出任何态度,但卻還是讓他額頭不覺滲出細汗。
陸應深并沒和他對視多久,神色平靜地轉向路回玉,瞥了眼他耳後隻露出一角的耳蝸外機,緩步上前托着後頸将人轉過來,另一手未施加多少重量地按下林嘉澤手臂,然後對上路回玉因為又被人把控住,而不是很耐煩的眼神。
他擡起手,很快地在路回玉眼前打了幾個手勢,然後放松手勁。
路回玉頓了頓,他很熟悉那幾個動作。
作為聽障人士,他在原來的世界專門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和教育。
陸應深用手語對他說:走吧。
……他知道我把耳蝸關了?
路回玉斂下眸光,并未作聲,神情自然地轉身離開,沒再看他們。
直到路回玉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陸應深才收回目光,重新瞧向面前還微微怔愣着的高中生。
他姿态沉着,雕刻般俊美的成熟面容上并未顯露多少情緒,卻在頃刻間讓林嘉澤覺得很遙遠。
“給得少也是我,多也是我,和你無關。”
他輕巧地道。
直到陸應深已經離開很久,林嘉澤還站在原地,腦海嗡然,面色蒼白。
路回玉表示身體不适,向班主任請了假。
走出辦公室正要下樓,餘光偶然注意到某班級門口,一夥聚在護欄邊的男生,正齊齊看着他。
路回玉瞥去一眼,其中背靠護欄的高挑男生,看姿态像那群人的領頭者,接觸到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路回玉沒有理會,剛扭回頭下了一階樓梯,全校廣播突然響起,裡面的人振奮地将消息通報了三遍——
“高三一班陸棠光同學的作品《太陽正在升起》,獲得法國青少年美術大賽金獎!”
整個北高都被浸在餘音回響之中。
校園沉寂着,熟識的學生們沒有第一時間驚歎起來。
剛剛發生了太多事,雖然還是很豔羨,但這個通報的時間點,衆人多多少少都體味到點複雜。
然而高三年級那邊,沒幾秒忽然竄出幾道聲音打破了平靜——
“我靠,你們快看論壇!”
“本人發的嗎??!”
更多的人拿出手機,将昨晚爆料路回玉表白失敗,并組成狗血多角戀的帖子,一路劃拉到最新。
某條頂帖已造成大量轉發和回複。
路回玉:之前關于“畫作抄襲”直播,原地址,後天早上九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