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盯了陳弛半晌,突然又看向路回玉:“所以其實很颠覆對吧?跟平常根本不是一個人?”
“你他媽……”陳弛撸袖子。
“婚約已經取消了。”路回玉這時忽然開口,目光掃過關切的衆人,模樣看着精神欠佳。
“啊??”所有人都震驚了。
定下婚約都沒通知,取消更不會,所以外邊根本沒人知道這事早已在悄無聲息中結束。
“取消?”提出話題的趙宇書最驚訝,他一下坐直,張大眼睛想了好半晌,卻很迅速又放松下來,滿臉愉快地笑開,“是好事啊!”
他緊接着:“跟他在一起你隻有吃虧的份!陳術沒有感情,跟誰結婚都無所謂,你知道吧,他不可能喜歡哪個,誰也不關心,冷漠的很!不管婚約還是情感,甚至親人,都隻是他謀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趙宇書越說越來勁之時,眼前猛砸來一個玻璃杯,他剛偏頭躲過,伴随着玻璃碎裂,兇狠的拳頭暴雨般落到他身上。
“放你媽的屁!!”陳弛動作迅猛而狠厲,拖住趙宇書的領子把他壓在沙發上,臉色冷酷陰沉,眼底泛紅,醞釀起一抹暴怒和猙獰。
因陳弛巨大的動作,對方坐着的沙發都被沖撞的溜出去一截,立時有人驚跳起身、有人大聲喊叫,整個休閑廳的人全停下動作,往這邊看來。
路回玉分辨清情況的時候,發現兩個纏鬥的人掉下沙發,離他更遠。
他的眼前是一片狼藉而大開大合的空間,桌椅全被撞得歪七扭八,食物酒水灑滿地面。
“喂!别打了!”有幾人試圖阻止,但打架兩人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完全不聽,隻管往對方身上招呼。
路回玉凝視兩秒,眸光在閃動間沉下來,他站起身。
雖然隻是個小說裡的角色,但陳弛的劇情還沒開始,他還沒做出過什麼離譜的事,
何況……他人其實不錯,能跟風評名聲那麼差,對他一點不客氣的路回玉呆在一起,說明他不隻是一個,能用“校霸”、“男配”、“死對頭”等标簽來概括的人。
你一拳我一腳之中,陳弛不愧校霸名頭,明顯技巧純熟、更占上風,趙宇書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可他沒打算放棄讨饒,不僅盡全力還擊掙紮,嘴裡還不斷吐字刺激對方。
“這就是陳術教出來的玩意兒!打啊,你不就會打人嗎??有種媽的打死我!”
“陳家的暴力基因全被你繼承了!!”
陳弛根本不需他說,下手一下比一下狠,趙宇書的鼻腔和嘴裡很快湧出血,噴出的話帶上血沫。
陳弛将他提溜到牆上,但他嘴裡仍然在罵。
陳弛因壓抑怒火而嗓音顫抖:“給、我、閉、嘴——!”
整個廳裡不乏高個子和身強體健的,但看這戰況一時都不敢上去攔,他們有着強烈的預感,自己去了也會被揍。
趕緊就有人跑出去叫保安和其他人。
路回玉推開擋在眼前的圍觀群衆,趙宇書這會兒差不多面目全非了,但毫不意外地還梗着脖子死倔。
“陳弛。”路回玉越衆走出,被後面誰拉了下,他反手甩開。
離得太近時,果不其然被快失智的兩人胳膊肘帶了下臉,非常痛,但不負他望地讓陳弛意識到了旁邊有人,動作避了避,依然狠辣,但沒那麼狂放。
路回玉思維清晰,飛速找準時機抱住陳弛,因為他跟對方個頭差距略大,所以用了兩隻手和全身的力氣,才将他竭力推開十幾厘米,擠進兩人之間。
“不想死把嘴閉上!”
路回玉沖趙宇書喝了句,他有快速卸了對方的下巴的辦法,但這具身體的體能跟體格都不允許他完成這種動作。
趙宇書因第三者近距離的,目光冷酷、氣勢不容抗拒的厲斥愣了愣,加上他本就是在強弩之末硬撐,所以嘴巴蠕動兩下,來不及思考就本能地把後面的話堵在了喉嚨。
路回玉沒多理他,回頭時,剛被勉強推開的陳弛已經重新上前,眼裡隻有揍死趙宇書這一個信念一般,再次雙目赤紅地揮下拳頭。
趙宇書這奄奄一息的狀況,不知道哪一拳就會讓事情無法收場。
路回玉站在那裡不退不讓。
嗵!
骨骼脆裂般的清響。
陳弛一拳驚險改道,将将擦過路回玉耳蝸,落到了牆面上。
他劇烈地粗喘着氣,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擡起眼,卻很快被一雙手按住後腦,粗糙地扒拉了兩下:“沒事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