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身懷秘密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我有一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姜可直接老實交代。

“好巧，嘿嘿，我也是。”楚既明搖頭晃腦地說，“不過，皇祖母說過，每個人都會有屬于自己的秘密，這沒什麼丢臉的。而且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不适合說出來。隻要不是幹壞事，我們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說得對。”姜可連連點頭，楚既明祖母的這番話可不簡單，很智慧。

“我們還是好朋友？”

“當然啊。”

“那擊掌為誓，不能違背道心。”楚既明上杆子爬，馬上提了一個法子。

姜可……

彼此之間的信任呢。

兩人擊好掌，說好不會對所謂的“秘密”心懷芥蒂。姜可盯着手掌看了會兒，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随着重新投胎有下降的趨勢，否則怎麼會同意幹這種幼稚的事情。而楚既明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如同一個話痨，挑揀着把這段時間能說的都說了出來。姜可隻要時不時應答幾句“是嗎”“真的”“也對”，他就能一直說下去。

姜可原本隻是随意地聽聽，但還是不小心就知道了“秘密”的一鱗半爪。這并不是她故意打探出來的消息，而是楚既明在言語中不小心漏出來，姜可整合了碎片信息推斷出來。

楚既明應是九霄府極為看中的弟子，岚斷鴻、雲非豔這些出身九霄府的真人們都在暗中教導他，想要讓楚既明早日掌握“異寶”之力。

怎麼聽都是九霄府有求于他，那些真人拿楚既明的任性沒有法子，他想學就學，不想學他們也沒有按頭逼着他。隻是楚既明不滿十歲的稚子，就算身懷異寶，九宵府的大能們聯合起來都不能解決的事端，他就可以辦到嗎？這不科學。

想到這，姜可擡起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楚既明一眼，這小胖子真的是不小心透露給她這些碎片消息的嗎。亦或是本能讓他說出來，多一人知道能多一分安全感。楚既明出生皇室，複雜的生活環境養不出面對危險毫無覺察力的小白兔，他的本能做法不容小觑。九宵府想讓他做的事情怕是極其危險，絕不會是“舉手之勞”。

“雲真人說學院外整條街都是九霄府的産業店鋪，售賣什麼的都有。幾百年前九霄府更厲害，占了兩條街，隻是如今三宗六派都摻和進來，九霄府就剩一條街的産業了。”楚既明小大人一樣地歎了口氣，“隻是兩條街而已，雲真人就念叨了很久，我真沒想到九霄府這麼窮，沒落到如此程度，連一條街都守不住。”

“……”姜可很快醒神，覺得果然打倒封建帝國是很有必要的，看看楚小胖子嘴裡說出來的如此冷冰冰的話，岚真人他們知道了，怕是會氣個半死。

“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們能買到便宜的辟谷丹了呢。你不記得啦，上月好幾家店鋪的丹藥紛紛降價，最後得實惠的是我們這些普通弟子，隻管哪家便宜就買哪家的，不用管太多。”姜可良心發現，為“沒落門派”說了幾句好話。

學院會定期下發辟谷丹，但隻有第一次發下來的質量尚可，後來再發下來的辟谷丹質量參差不齊，甚至有奇怪的口感，實在難以下咽。後來，姜可他們才知道這些丹藥是煉氣高級弟子們的“作業”，無怪乎有着千奇古怪的味道了，畢竟隻要煉制成功有功效就能通過考核，口感不是他們會優先考慮的。

最近幾次姜可的運氣不好，最新拿到的辟谷丹竟然還有股馊水味，她隻得用靈石去外面買丹藥，算是見識到了修仙版的“店鋪競争”。

“一家獨大不好，造成如今的局面，也許是九霄府想要看到的呢。”楚既明低下頭想了會兒，又誇姜可，“你太聰明了，和我皇祖母一樣。皇祖母如果見了你，肯定喜歡你，她一向最愛伶俐活潑的小娘子。唉——希望她看到我留下的信了。”

姜可摸了摸手臂，打了個寒顫，楚既明這拍馬屁的能力啊，肯定很讨老太太們的歡喜，隻是她不适應。

姜可根據弟子玉牌知道了新分配到的院子，就整裝待發準備搬去那邊。原來的屋子裡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所有東西扔進儲物袋就行。臨走前，她又和尹章幾人“友好”地聊了聊，省的他們欺負别人。

新搬的院子面積大了數倍，住的弟子卻少了很多，隻有六人。姜可依舊和楚既明在一處，其餘四名弟子是慕容玥、萬春、裴複、陸小離幾人。